方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戴可，就像是他从来没有认识过对方一般。
“小可！”
心底涌起一种被称之为恐惧的东西，方衍连忙追了过去拉住小可怜的手臂。
不能走！
直觉告诉他，此刻绝对不能把人放走。
绝对不可以！
如果让小可怜走了，他会永远失去对方。
戴可停下脚步，目光冷漠地看向对方，“放手。”
方衍慌乱地把人拥进怀里，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不要走可以吗？”
“你不能走。”
戴可感受到大佬浑身都在剧烈颤抖，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但他对此毫无兴趣。
“不能？”他嗤笑出声，“你说不能就不说吗？”
方衍知道小可怜有冷硬的一面，但此刻的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慌了，是真的慌了，只能不停地道歉。
“我错了，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生气好不好？”
戴可用力地把人推开，说道：“给我滚。”
方衍见人继续往山下走，亦步亦行地跟在小可怜身侧。
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对，没有经过对方同意就强行要永远标记对方。
之前每一次临时标记小可怜都会绝对顺从，给他一种自己可以对对方做什么都可以，可以毫无底线地汲取。
但现在他知道，自己触及底线了。
他的Omega不允许自己永远标记对方。
方衍追问，声音里充满不甘，“为什么我不可以？”
清透的眼眸不带一丝温度瞥向对方，他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方衍不喜欢小可怜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两人明明挨得很近，可是他感觉两人的距离十分遥远。
“别告诉我昨天晚上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戴可眉头一皱，脑海里浮现昨晚乱七八糟的记忆，他的脸颊一红，撇开脸，加快速度往下走。
方衍不允许小可怜这个时候给自己装傻，火气一下子也上来了，他把人拉住，“回答我，为什么不肯喜欢我？”
戴可见无法甩开对方的手，冷冷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你撒谎！”
方衍暴躁地扯过小可怜的衣领，“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比我好吗？”
在戴可以为对方扯过自己的衣服是想要揍自己一顿的时候，大佬烦躁地捏住拉链口，“滋啦”一声将外套拉链给拉至最顶端，停在小可怜的下巴处。
方衍故意动作很大地替小可怜将衣领整理好，还把对方的裤子拉好。
他俯身把脑袋埋进小可怜的肩窝处，沉闷的声音里带着哀求，“就算是死刑犯，也总得给个该死的理由。”
戴可闻着空气中苦涩到是呛鼻的信息素，嘴巴动了动，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借来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
海风带起咸淡的水汽吹过山顶，太阳已经升起来，蒸干路旁草叶上的露珠。
今天第一批登山的人群哀嚎着没赶上日出，他们从两人身旁路过时不时投去惊艳与好奇的目光。
戴可沉默了很长时间，突然道：“就这样吧。”
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
方衍绷紧的身体就像突然失去了力气，妥协道：“我答应不永久标记你，行不行？”
戴可感受到肩膀处的衣服一片湿意，震惊地侧目，却只能看到大佬的后脖颈。
他惊讶得一时说不上话，好一会儿才开口，“其实没有必……”
“你想什么时候出门都可以。”
方衍将人紧紧拥紧，“直播也可以。”
“可以上学。”
“可以有自己的朋友。”
“可以……”
“不要再说了。”
戴可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方衍却不允许他逃避，把人紧紧抱住。
方衍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眸就像失去了一切光彩，他红着眼眶望向小可怜，哽咽道：“只要你不离开我。”
他的唇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贴近小可怜的唇，卑微到尘埃里，“也可以不喜欢我。”
嗡——
戴可觉得脑海中一阵嗡鸣声，瞬间一片空白。
他死守着筑起的那堵高墙，被狠狠地撞击出一个大洞。
就是发上卑微到尘埃里的力道，轰隆一声撞碎了他好不容易筑起的大片墙体。
刹那间的失神，让那个小心翼翼的唇逮着机会，入侵到他的高墙之内。
戴可无力地挣扎着，像是丢盔弃甲的想要转身逃跑的士兵。
只是，被逮着了，就再也逃不掉了。
不该是这样的！
戴可的脑海中理智在疯狂地叫嚣。
唇上温柔的触感却变得炙烈，霸道且不讲理。
快点停下！
不可以！
会受伤的！
你会被伤得遍体鳞伤的！
不要去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
不是你的！
快点离开！
戴可的脑海里疯狂地呐喊着，他却缓缓闭上双眼，颤抖着双手揪住大佬的衣服。
就一点点。
他只要一点点，哪怕明知道最终是会用伤害换来的一点点贪心。
他保证在主角受出现之后，在大佬要把他抛弃的时候，他一定不会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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