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闻浅也笑了一声，随手一扬，试卷被抛起，又成堆地洒下，散落各处。假闻浅在一片纸雨中朝着闻浅肆无忌惮地笑。
“忘了告诉你，”他说，“赵怀荣和杜权书早就被杀死了，就在今天下午。”
闻浅瞳孔一缩。
假闻浅哈哈大笑。纸雨落下，在混乱中归于平静，假闻浅指着闻浅的反应，笑道：“你看吧，你果然有事情瞒着我。”
闻浅面无表情，他冷冷地望着假闻浅，“所以你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他们了？”
假闻浅耸肩：“我也是上周才见到的赵怀荣。当时在校外遇上了，居然一言不合地就要来杀我。”
闻浅笑了一声。上周赵怀荣和杜权书应该是将他错认成了假闻浅，当时自己能够跑掉，估计也是因为他们在路上遇见了假闻浅，然后双方打了起来，自然也就忘记了自己。
“周一的时候我又看见他们啦，他们还是想杀了我，”假闻浅不在乎地说，“但是比起杀了我，他们好像更想杀了‘自己’吧，所以我们就短暂地合作了一下。”
闻浅颔首，“所以你来见我之前，赵怀荣就已经死了？”
“死了。”假闻浅说，“赵无眠死了。”
闻浅看了他一眼。
他是故意的。
但闻浅什么都不打算说。
假闻浅见他没什么反应，又笑道：“不过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非要杀了我不可呢？”
闻浅说：“我也不知道。”
假闻浅久久地盯着他的眼睛，可闻浅的眼底就像一湖寂静的死水，什么情绪也没有。
“你最好没有骗我，”假闻浅笑着说，“因为我最讨厌的就是欺骗。”
闻浅说：“这话真令我作呕。”
假闻浅耸肩，他说：“时间快到了。”他望着闻浅，“我今天不想杀你，是因为我不想下一周看见另一个怪物。有我们两个人就够了，你觉得呢？”
闻浅浮夸地朝他行了一个绅士礼，讥笑道：“我很荣幸，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到最后，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以虚伪作为谢幕词。
第146章 谁杀了我17
周一，恢复如常。齐滢滢仍然坐在他的后桌，似乎已经丧失了周日下午的记忆。今天是月考的第一天，闻浅坐在教室里填写着答案，一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昨天的事。
齐滢滢没死。可昨天假闻浅分明已经杀死了她，齐滢滢是在他面前断气的。然而她在周一的时候又活了过来。
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只有自己才能杀了自己？
闻浅撑着下巴，低头笑了一声。
假闻浅还说是为了救他才不得已杀了齐滢滢。简直是谎话。尽管闻浅觉得以主神的尿性，自己被齐滢滢杀死也会真的死去，但在假闻浅眼里，齐滢滢根本杀不死他，他却还要来假惺惺地救他。
可是齐滢滢也知道自己杀不死他，为什么还要怀揣着巨大的恨意要来杀了他呢？
——为什么？
左凯风想杀了他。齐滢滢想杀了他。假闻浅杀他的次数太多，甚至能在寝室里堆“手办”了。
闻浅对7788叹道：“怎么人人都想杀了我啊。万人嫌还不够，大家都想要我的命啊，拿我当软柿子捏么？”说到最后，闻浅的语气竟有些可怜巴巴的。
7788不确定地说：“那宿主，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监考老师走了过来。闻浅被安排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身后就是监考老师，仿佛是担心他会作弊似的。见有人来了，闻浅收起了懒散的姿势，挺直腰背开始写答案。监考老师不放心地站在他身旁站了很久，不过因为他不是本科目的老师，所以看不出闻浅作答得如何，只是觉得闻浅的字挺工整的。
闻浅写完了一道大题后，停顿了片刻。他对7788说：“我现在有一个猜想，估计这周日就会有结果了。”
7788好奇地问：“什么猜想？”
闻浅眨眨眼，恶趣味地说：“不告诉你。”
月考要考两天，也不是有人想要在考试前捣乱让闻浅难以参加考试，但高中生的手段一眼就能看穿，闻浅也不打算再继续跟他们玩下去了，于是不着痕迹地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恶作剧”。
考试结束的时候，闻浅把试卷传了上去，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他语气轻松地对7788说：“我都好久没有体验过考试的感觉了。”
7788说：“宿主，您之前两周不是考过语文嘛？”
“那个只是随堂测验吧。”闻浅说。老师收完卷子，闻浅跟着其他人一起站起来，考试结束。
周四出的成绩，闻浅的总分排名不高，但已经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了。因为还没分文理科，所以是文综理综混在一起考的，总分1050分，闻浅考了683分，语文、英语还有文综都接近满分，但数学考了56分，理综则考了67分，拉低了他的总分。
三中有个成绩公告榜，总排名前一百的人会上榜，闻浅两百多名。虽然没有上榜，但他语文考了139和文综考了278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尤其是文综，这个成绩已经接近满分了，三中几乎还没有人能考这么高的分数。
出成绩的那天，闻浅不出意外地被叫去了办公室。办公室里不止有张文青，还有文科的任课老师以及年级主任。他们望向闻浅的眼神有些复杂，尤其是张文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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