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出乎意料的潮湿,而且越往下,水汽越重,很快银狼的刀具表面就凝了一片水。水一滴滴砸落在地上,滴答滴答的响动如同阴森的鼓点。
最后一节台阶下面,是一段望不到尽头的长廊。
两人并没有过去。医生站在台阶边缘蹲下身,抬头望着面前的景象,心里忽然发寒。他轻声说:“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材质非常奇怪?”
最底层的走廊地面积了一片水。银狼原本以为是有哪漏水了,可被医生提醒,仔细一看,他才发现下面明明是石质地面,可那一片“石头”的性质反而像泥地,黏哒哒的。水也并不是从别处流过来积在上面,倒更像是从石头里沁出来的。
医生找出随身带着的笔,顶在地面,微一用力。很快那层地面就陷下一个小坑,坑里迅速沁出一汪水。
医生重新收回笔,看向笔帽,发现碰到那层水的地方,竟然褪了一层眼色。原本坚硬的金属壳也在变软,好像一张纸壳泡过水,正在腐坏。
这种诡异的现象,让两个人同时神色微变。
医生心念电转,忽然起身:“去马厩看看,我记得那匹马昨天自己逃回去了。”
……
马厩里一共两匹马其中一匹缩在角落装死,另一匹瘫在地上躺尸。
接触怪物原本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但这种怪物马原本就算是城堡里比较弱的那一批,之前又遭遇了面具人的折磨,此时正奄奄一息。
医生和银狼顺利接近了它们,远远拿树枝一戳那匹掉过河的马,马皮松垮地塌陷下去,掉了几层——和医生的钢笔一样,它们触碰到最深处的水,然后就被同化成了一幅纸扎的东西。
银狼隐约有种不妙的预感,但却难以成形,没等想明白,医生又拉着他去护城河边看河水。
望着越来越阴沉的天色,以及护城河逐渐上涨的水位,医生好像明白了什么,苦笑到:“看来不用我们动手毁城堡了——必须在水位涨起来之前,拿到宋尘鲤尸体上的信物。”
宋尘鲤昨晚带着蝴蝶在城堡里逛了一大圈。
医生和银狼追着他的轨迹走,原本以为能找到存放工具的地方,然而根本没有。
“怎么办。”银狼,“抓紧时间把剩下的房间翻一遍?”
“来不及了。”医生看上去已经有了想法,“那个面具人动作很僵硬,仔细看的话,他头顶有时还会出现一些似有若无的丝线——我觉得他或许不是人,而是一只傀儡。”
“傀儡本身就是一件工具。如果我们把它弄坏,然后把它丢到它主人的必经之地,你说那人会不会带它去工具间维修?”
银狼眼睛亮了:“就这么办!”
……
下午,宋尘鲤惯例进行着自己怪物日常的时候,总感觉身边的藤蔓不太对劲——这东西原本有点抑郁,可现在,它的心情却一下好了起来。
宋尘鲤关心同事:“怎么了,遇到了什么喜事?”
“……”
藤蔓动作一僵,慢慢趴回原地,假装自己的心情没有任何波动。
宋尘鲤还是有些好奇。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原因。
——去洗衣房放弄脏的餐巾时,他往里走了没几步,脚下忽然一绊,踩进了陷阱。头顶一张巨大的渔网哗啦敞开,宋尘鲤原本能够躲避,然而藤蔓带着赴死似的觉悟埋头撞了他一下,宋尘鲤动作一慢,被那张网迎面罩住。
宋尘鲤:“……”
管家,你看看你这群拖后腿的部下!
那张渔网似乎并不是普通的网,而又是玩家们悉心攒下的道具。大网不是简单地扑住人,竟然还缠了他几圈。坠在网边的重物咚一声撞到额角,宋尘鲤听到了面具濒临破碎的声响。
没等抬手去扶,一道人影从旁边的木桶后面冲出来。银狼飞跃而起,膝盖顶住他胸口把人压倒。他两手握住宋尘鲤的胳膊,正要把关节卸下来,但就在这时,半截面具咔哒掉落,露出了面具人那张精致白皙的脸。
银狼狠厉的动作瞬间停下。
他愣住了,不知是因为震惊还是激动,声音微颤:“你……怎么是你?!”
医生察觉不对,从另一边快步跑过来。
看清面具下的脸,他瞳孔略微放大,像是想要把人看得更清楚,一向灵活的脑子竟也短暂停转了片刻。
宋尘鲤同样僵住,但和两个人的心情截然不同。比起疑惑和激动,他现在只有尴尬——叛逃以后忽然撞上原来的队友,还被逮住了,有点尴尬。
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这种僵硬反倒是让他看上去更像傀儡了一些。
医生最先回过神。
然后出乎宋尘鲤的预料,银光一闪,医生刷地掏出一把手术刀,对银狼道:“先取信物,就手指吧。”
银狼回过神,狠下心摸到宋尘鲤的小臂,想把他的手从渔网中拽出来。
宋尘鲤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银狼,又看看逼近的医生:“……?”等等,这和我想象的发展不太一样……你们要干什么??
血腥的事并没有发生。
渔网忽然剧烈一震,机关不知何时被改到了别人手中。一只修长的手从天花板的吊灯后面伸出来,拉着绳索轻巧一拽。
也不知他具体是怎么动作的,那团网腾地弹到半空,银狼被巨大的力道抖了下去,宋尘鲤则被网兜扯着飞出窗口,栽向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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