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着行李箱,与管家纠缠了许久,夜色越来越深,温度也越来越低。
行李箱已经不在手上,虞清垂着眼,身旁的管家还在低声说些什么,他没心情去听,任由那些话语被风吹散在耳边。
两只手插在兜里,眼见着时间被拖得越来越久,虞清有些慌了,还觉得有些可笑,他委屈地抿起唇,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连回自己家都不被允许。
他想回家,不想呆在这里,也不像看见秦奏。
“管家叔叔,你让我回家吧。”虞清说,他声音很委屈,还带着一点点的哭腔。
平日里不管什么都会答应他的管家,这一次却一脸为难地看着他,说:“虞先生,秦先生吩咐过我了,让我无论如何也得把您留到他回来。”
虞清焦急朝四周望着,他紧紧抿着自己唇,又看了一眼在保镖手里的行李箱,那里装了些他平日里穿的衣服,还有他和秦奏的日记本。
算了,不要了。
拉着行李箱的保镖早在他和管家的纠缠里丧失了警惕,虞清瞧了眼看上去年龄有些大的管家,心一横,直接就跑了出去。
他体力不算差,过去还每日夜跑,其他人又没反应过来,一时竟没人追上他。
呼啸着的风从耳际飘过,虞清没想太多,他只想着离开这里,赶在秦奏回来之前离开这里。
行驶着的汽车猛然停下,刹车时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秦奏深吸了一口气,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了,希望还能来的急。
刺眼的灯光将人照的惨白,实际上虞清的脸也的确白了。
从车上走下来的身影是那么熟悉,高大挺拔,那人一步步朝他走过来,这幅场景虞清不知道见过多少次。
脑海中已经不自觉播放起关于他的记忆。
或是深秋,或是夏日,那个人从车上走下,站在车前,身上带着工作后的惫懒,可能还有空调上的冷暖气流,然后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就眼神装满柔情。
而他,也会笑着小跑着过去,可能会得到一个亲吻,也可能得到一个拥抱,又或者得到一包糖炒栗子。
回忆在这样的深夜里是那么清晰,与眼前的景象的对比也是那样明显。
记忆中的人逐渐褪了色,化成眼前真实的模样,满身的戾气,眉眼之间有着胆颤的疯狂。
秦奏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那双大掌带着无法反抗的力量抓在虞清的肩头,是禁锢的感觉。
“清清,这么晚了,是要做什么?”
“我要回家。”虞清拧起眉。
“回家,我明天可以陪你回去,上回爸不是说家里的台灯坏了吗,我们还可以帮他们挑一盏漂亮的灯。”秦奏说。
虞清仰着脸,视线在秦奏的脸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好像在想这个人究竟是怎么能这么自然说出这些话的。
“我不需要你陪,我不想看见你,你明白吗。”虞清又一遍说着这些陈词滥调,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可这个人怎么就每一次都听不懂呢。
“清清,你现在只是太生气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秦奏说。
又是一次不直面问题,虞清觉得很烦,也很累,好像他的意见在这个人面前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他该做的就是还好待在家里做一个只属于他的娃娃?
虞清现在甚至都不愿意称呼他为秦奏:“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清清,我们都已经结婚了,你突然这幅样子回家妈会很担心的。”秦奏上前走了一步,视线一扫周围,管家和其他人便识趣离开。
那个属于虞清的行李箱自然也被带回了秦家。
左手手腕被人强制性拉着,虞清好像又回到之前被强迫的状态,他心中气恼,乍一听结婚二字更是冒火。
手一抬,啪地一声脆响打到秦奏的右脸上:“你是演他演上瘾了吗,和我结婚的是他不是你!”
秦奏瞥过眼,那张冷淡的脸上开始泛起了红丝,他抬手又一次捉住虞清滑落在他的下巴处的手。
他的样子太过吓人,活像是地狱中的恶鬼。
沉默难耐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流淌,虞清突然有些害怕,他想起那本书中的剧情,嘴唇微微颤抖,却又倔强地盯着秦奏。
秦奏暗红的眼眸闪烁过什么,大掌移到虞清的后脑勺,将惊恐的人搂在怀里,轻声说:“没事,你想打就打,别怕,别怕。”
他重复着说了好几遍,直到虞清缓过来后,他才强硬地将人拉回了秦家。
虞清累了,分明最不喜睡觉时有光亮,可现在灯还未熄,窗帘还未拉,他却靠在沙发上睡得昏沉。
秦奏直到卧室中没有一点动静,他这才敢进屋,暖黄的灯光笼罩住沙发上的人,折腾了一天的虞清此刻即便睡着了脸上也满是疲惫。
秦奏轻轻抚过他的脸颊,将人抱上床,定定看了许久。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做错,可他又想强硬起码能让他们暂时不分开。
春节过后,休息了一个长假的人们也开始陆陆续续繁忙起来,就连画室也恢复营业状态了。
虞清收到通知便该去上班了。
一个年过去,天气似乎收到了通知,暖阳高照,气温都上升了不少。
虞清背着那只他时常背着的包,忽略过身后秦奏投过来的视线,直到打开门,他才抿起唇,低低道了一声:“我要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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