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程喻一看方歌热切的眼神就知道，这要是拒绝了，之后会很尴尬，万一她要是哭了，会更麻烦——不怪程喻这么想，昨天他冷漠脸的时候，感觉这女孩差点、就差一点点就要哭了。
但是……他可没忘，他后面还有个尾巴来着。
程喻想了想，直接面无表情的问道：“不会喜欢上我吧？”
不会二字，要比其他的字声音大一些。
方歌一愣，脸瞬间就红了，知道程喻走的是真性情路线，本来还以为都是人设，毕竟私下气质相差这么大，没想到毒舌还是毒舌！
她赶紧往两边看看，没看到人，才急忙摆手辩解：“不会不会，我、我就是想感谢一下你，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就好。”程喻接过早餐，往餐厅外面的长椅走去。
心想，那尾巴应该听到了吧？他应该不会乱汇报吧？牧云筝应该不会误会吧？
……
因为是冬天，虽然外面也有座位，但没有客人会用。
方歌跟着走过来，很认真的说：“那个……我可以做你的粉丝，等我有空了，就去给你打榜做数据什么的……”
好像那些偶像的粉丝们都是这样做的。
程喻：“……”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面无表情地抬头，瞅了眼方歌身上的工作服，说：“不用，我糊了。”
说着令人难过的话，却丝毫没有伤心的样子。
方歌：“……这……我觉得你以后肯定还会翻身的！相信自己！”
程喻没再理她，因为他发现方歌带来的早餐好像确实不错。
方歌没告诉程喻，她其实不是在安慰他，她真的觉得，程喻肯定不会一直在这个地方做服务员，她也不会。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
H市的冬天其实不太冷，但由于这里不是市中心，人流量没有那么高，所以温度相对来说要比市中心要低一点。
至少程喻只是在外面吃了个早餐的时间，就感觉到了冷意。
小胡也感觉到了。
不过，跟着程喻这么几天，他也算是差不多习惯了，谁让这单子的报酬高得离谱呢！这可比他之前的单子简单多了，除了天气冷点，其他简直和过家家没什么两样。
小胡心想，原来他雇主这么冷淡的人也会这么幼稚……
在角落里看到门口的两个人双双进入餐厅、直到连背影也看不到了之后，小胡熟练的拿出了手机。
之前都是见面谈，改为电话联系之后，有了第一次打电话说了不到两句就被挂了的经验，又想到那位雇主冷淡到不怒自威的声音，小胡也已经很熟练的学会了发消息交流。
【侦探胡：雇主好，程先生跟往常一样，还是在餐厅工作，不过……中间出了点小插曲。】
【雇主：？】
小胡想了想，决定帮个忙。
主要是这个雇主给的价钱太高了，但工作又是这么的轻松，丝毫没有挑战性，他不仅良心不太安，激情也快没了。
天知道，他刚听到这个价钱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激情满满的大单子，正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谁曾想，除了之前还有点意思之外，后面就成了情侣之间小吵小闹……
要他说，这事情让他来，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简直有辱他的专业性！
算了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想必帮人一忙也是一样的……况且他觉得雇主这样和男朋友冷战着也不是办法。
亲爱的雇主，和好了之后不要太感谢我哦……小胡想着，在屏幕上敲起了字。
【侦探胡：有个女生，应该是程先生的……同事，给程先生准备了早餐，两人说话的时候，我好像听到“喜欢”之类的词，其他的离得太远，我没听清。】
【雇主：……】
小胡看着屏幕上的六个点，仿佛已经预想到之后的情况，情侣间有什么事就要摊开了说嘛，他只是帮忙推一把，之后这两个人要么和好，要么彻底闹掰……
不过，他的雇主貌似是个十分执着的人，两人和好的可能性远远多于闹掰，这也是小胡敢这样做的根本原因。
其实牧云筝不是最近才雇佣的小胡，自从两个月前，程喻突然消失之后，小胡就受雇一直在调查了，经过一系列的排查搜证，排除了绑架等因素之后，只得出一个结论，程先生大概是自己离开的……
即便是这样，雇主依然没有放弃调查，只不过性子变得更加让人捉摸不透了，所以对于雇主的执着性，小胡可以说是最了解的。
但……程喻要是知道这个尾巴这么不靠谱，还不如不问那句多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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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筝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自己雇佣的私家侦探给套路了。
他看到女生两个字的时候，脸色唰的一下就黑了。
他本来就是个很高傲的人，现在简直杀了程喻的心都有了。
上班路上，有点小堵车，司机等待的时候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们牧总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一下子就肉眼可见的有情绪了……是愤怒、还是着急？
没过一分钟，前面的路就顺畅了，司机也没时间再去想，脑子里浮过的最后一个想法就是，原来牧总也会失去表情管理……
牧云筝深吸一口气，关掉手机没一会儿，再次打开手机，又盯着小胡发来的那条消息看了一会，而后退出这个界面，点进和程喻聊天的界面，盯着之前程喻发过来的买个撒花要亲亲的表情，冷笑一声，退出去拨通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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