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荫觉得现下气氛正好，于是开了口。
“我有个朋友……”
他一开口，又对上洛水的微笑，顿时觉得自己的掩饰很苍白——毕竟洛水对他和聂柏雪的事儿一清二楚。
于是他抿了一下嘴，再开口时就说：“我上次和你见面之后回去就想清楚了，想和聂柏雪试试……”
洛水撑起了下巴，饶有兴趣：“然后呢？”
沈成荫有点紧张：“然后聂柏雪昨天问我，是不是喜欢他了？”
“哦——”洛水脸上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她眼里有一种兴奋的光，她关切的问：“那怎么样了？”
“然后我们打了一架。”
洛水有点儿疑惑：“打架？”
沈成荫叹口气说：“其实也不能说是打架，是我过去挠他痒痒结果反被制。”
洛水说：“那你这是把聂柏雪的问题糊弄过去了？”
沈成荫尴尬一笑：“对。”
洛水看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抱着臂，好整以暇的问：“那么，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沈成荫看她一眼，说：“我只是有点儿不确定我是怎么想的。”
洛水亲眼看着这两位一路走到现在，自然希望他们能有个结局，她问：“那你喜欢他吗？”
沈成荫不好说，他和聂柏雪之前是单纯的上床关系，后来在他表达出愿意试一试之后，他们感情自然愈发好了，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他都觉的很契合。
他没说话，给不了答案。
洛水又问：“你和他这段时间和之前相比有没有什么变化？”
沈成荫在思考。
变化？
“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感情更好了？接吻更频繁了？经常一起出门逛街？有天出去的时候我其实想和他牵手来的，不过当时有点儿特殊情况没牵成……”
“除此之外，再就是我们这三个月天天待在一起，白天一起工作，晚上一起休息，感觉和之前也没什么区别。”
“对了……如果聂柏雪不理我的话我可能心情不是很好——”
洛水连忙打住：“等等，你们三个月天天待在一起？”
沈成荫点点头：“嗯。”
洛水表情有点微妙，她问：“……不腻吗？”
沈成荫茫然：“为什么会腻。”
洛水无奈道：“就算情侣时时刻刻待在一起也会腻的……不说腻，只是会觉得私人空间被侵占了，会想分开一段时间。”
沈成荫想了想：“我没有。”
洛水沉默一下，说：“那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洛水看他一眼，说：“你们在热恋。”
沈成荫有些惊讶，他脸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我觉得，如果把Alpha换成Omega，我大概也能和她黏在一起三个月。”
洛水摇摇头：“这只是你觉得。”
她说：“你大概从很早开始就觉得自己喜欢Omega，这么多年下来就觉得自己只能喜欢Omega，可是性别并不是框住感情的枷锁。”
“如果聂柏雪变成了Omega，是众多Omega中的一个，你也还是会喜欢他而不是别的Omega。”
“刚才的衣服和袖口也是为聂柏雪买的吧？你以前可不是个会主动替人买东西的性格。”
沈成荫犹豫一下，点点头。
洛水在感情方面的经验要比沈成荫丰富很多，她慢慢的说：
“聂柏雪应该早就有标记你吧？接吻，或者是腺体标记？”
“……都有。”
“频繁吗？”
“……很频繁。”
洛水呼出一口气，她的声音平淡而温柔。
她说：“……你们接吻这么多次，就算可以用发情期和标记说过去，可是这么多次接吻，每次对象都是他……你怎么知道某一瞬间自己的心脏是不是为他而跳动呢？”
洛水看着沈成荫，一字一句的说：“成荫，不要再骗自己了。”
第95章
沈成荫和洛水吃完饭, 又一起回到西装店拿了做好的衣服。
那导购给沈成荫展示了一下，西装剪裁很好，衬衣和马甲的腰都收紧了, 他光是看到就能想象出聂柏雪穿上它的样子。
沈成荫摸摸布料, 略微带硬的质感从手里传来，与此同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总觉的导购停留在他脸上的目光有些长。
他想，难道是认出自己了吗？
这时候，沈成荫和洛水对视了一眼, 洛水冲他眨眨眼睛，显然也发现了导购的反常。
“好，就这样打包起来吧。”
沈成荫说完，导购一边应道一边利落的包装了起来。
导购虽然认出了沈成荫, 但也一直没出声戳破，只是眼神控制不住的打量，还有一丝兴奋闪过。
沈成荫这是第一在外面被认出来,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还很新奇，临走的时候，他看导购亮晶晶的小眼神, 想了一下，问：“要不要合影？”
导购一愣，接着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惊喜：“好的呀！鲸鱼老师！”
说着, 他连忙掏出手机举了起来。
沈成荫一拉口罩露出脸, 导购就呆了一下, 目光来来回回的闪，快速的拍完了几张照片。
等沈成荫走后, 导购回到柜台，激动的晃着手机说：“家人们，刚才那个是鲸鱼老师！写《缥缈之路》的那个潜水鲸鱼！我刚和他合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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