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什么都不说，他和洛水还能做朋友，如果一切都说开，他和洛水可能却连朋友也无法做了。
沈成荫说：“……我不会追她了。”
安静几秒，聂柏雪的声音响起。
“……是不想追求了，还是不能？”
沈成荫闭上了嘴。
他突然发现，聂柏雪很敏锐。
不想追求，是他本人主动放弃，不能，是被迫放弃。
这句话把他问住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我不知道。”几秒之后，沈成荫给出了这样的答案，连他自己也不确定是哪一种。
冥冥之中，他感觉他和聂柏雪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可是他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聂柏雪说话了。
“……嗯。”对方抬起了头，目光望了过来。“……我很高兴，萌萌。”
沈成荫看着聂柏雪漆黑的眼睛竟然带了点浅淡的笑意。
高兴？为什么？
是因为洛水吗？
沈成荫迟疑的想。
可是还没等他想清楚，聂柏雪就已经靠上前来，干燥宽大的手掌摁住他的后脖颈，下巴被他轻轻抬了起来，下一秒，温润的嘴唇就吻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抱进了聂柏雪的怀里，后背上是对方有力的手臂，沈成荫几乎是下意识的扶着他的肩膀来保持平衡，而聂柏雪的吻却已经不再局限于嘴唇，慢慢吻过唇角，下巴，还有耳垂——
就在这潮湿空气中，沈成荫的下一波发情期，再次来临了——
·
等沈成荫醒来的时候，聂柏雪已经不见了。
他身上是温暖而干燥的被子，脑袋枕在蓬松的枕头上，他眯了一下眼睛，看出了他不在自己的卧室，而是在聂柏雪的卧室里。
身上没有沉甸甸且充满安全感的拥抱，虽然还有聂柏雪残留的信息素，但他还是觉得好像少了点儿什么。
他大概是睡了很久，因为聂柏雪的温度都已经消失了，而拉开窗帘之后，太阳也已经快要下山了。
沈成荫回到床上，摸出手机一看，聂柏雪给他发了消息。
【萌萌，我去工作了，饭在桌子上，记得吃。】
沈成荫伸了个懒腰，精神和体力都恢复过来了，觉得浑身通畅。
实际上，他发情期前前后后差不多经历了五天才结束。
这五天里，实在是给他累的够呛。
自从他分化成Omega，他还没有经历过一次完整的发情期，以前都是通过抑制剂来缓解，而现在却是发情期的每一天都在实实在在的度过，体力不断的在消耗，虽然爽，但也很累，沈成荫经常和聂柏雪结束之后下一秒就能直接睡着。
不过，醒来的时候却是一身清爽。
比起沈成荫感受到的劳累，聂柏雪看起来就要好多了。
甚至在每次结束之后还能在他睡着的时候帮他清理干净，然后在他醒来之前再去做下饭，这样的体力和精力，每次都能震撼到沈成荫。
而且他们在床上的时候，对方给沈成荫带来的感觉并没有因此而打折扣——因为过于敏感而犹豫不决是否坐下的时候，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掌总是能托着他坐下，然后在片刻之后，沈成荫就会在快速的沉浮中感受到了来自灵魂的战栗。
当然，沈成荫对聂柏雪的接触也没有那么抗拒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也有和男人上床的一天。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吃过糖的人突然捡到了一颗，拆开毫不起眼的糖纸放进嘴里之后，甜蜜而浓郁的味道瞬间顺着蔓延，口舌生津，甚至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块甜滋滋的糖就被胡乱吞咽了下去，甚至连滋味儿都还没品完。
——有了第一块儿，自然也会有第二块儿。
沈成荫洗漱完，给自己贴阻隔贴的时候突然一顿。
因为他从镜子里隐约瞥到，印在白皙脖子上还略微泛红的牙印。
那牙印深深浅浅，交叠几个，一层又一层的盖在上面，沈成荫的眼睛看了几秒，竟然无端看出了几分暧昧。
然后，他就迅速将阻隔贴贴上了。
虽然经历了更深层次的标记，信息素已经不用阻隔贴也不会溢出了，但沈成荫还是多此一举的把阻隔剂给盖上了。
二十分后，他出现在了医院门口。
这家医院是上次聂柏雪带他来的，这次沈成荫过来，主要是想咨询一下这次发情期的问题。
之前发情期打抑制剂从来没出过问题，这次突然出问题，让他有些担心。
等到看轮到了他，沈成荫走了进去。
毕竟是高端医院，这里的医生都很客气，进来之后先寒暄了一阵，才顺其自然的进入来的问诊环节。
“那么，您有什么想问的呢？”
医生还是那位女性Beta，穿着白大褂，坐在椅子上。
沈成荫想了想，问：“医生，我前不久发情期到了，我打抑制剂的时候已经开始发情了，我记得发情后打抑制剂也会起到抑制效果，但是在我打了之后，抑制剂没有起效，为什么？”
医生了解了大致情况，点点头，说：“一般来说，在发情之后的两小时内打抑制剂效果最好，二至八小时内打虽然也会起效，但效果只能起到百分之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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