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不过五分钟,里面传来一声骇人的惨叫声。
姜颂回到病房的时候,杨絮已经醒了,询问的目光看他,“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去了?”
姜颂,“清理垃圾。”
“?”杨絮更疑惑,“大半夜不睡觉,清理什么垃圾?”
“有些垃圾就得半夜清理。”姜颂心情不错。
杨絮觉得姜颂莫名其妙的,但也没多想。
牛五后背重伤的事传到杨絮耳朵里是三天后,他稍稍琢磨了那么一下,心里就有点数了。
这天晚上,杨絮问姜颂是不是他干的。
姜颂承认了。
杨絮沉默,他哪里猜不到姜颂的心思,只是这种以暴制暴让他后怕。
“姜/大/明/星,你不怕他以后更加报复我们啊?”沉默了一会,杨絮问。
姜颂一边削苹果一边说:“他惹我们一次,我就揍他一次,揍到他不敢为止。”
杨絮觉得姜颂想得太简单了。
姜颂又说:“非要跟我杠,就怕他不敢,谁让家庭背景不如我呢,他要是真想找死,有人会成全他。”
听听这话说得,杨絮觉得姜颂到像个恶霸。
“吃苹果。”姜颂话锋一转,把削好切成小块的苹果送到杨絮嘴边。
这会子杨絮不想吃,他想抽根烟。
但姜颂不给,“医院不许抽烟。”
“知道,我只是想,并不打算抽。”
姜颂笑,喂了杨絮一口苹果。
杨絮慢条斯理吃着苹果,跟姜颂闲聊起来,聊到他做的梦,梦到他们俩回去了。
听着杨絮的话,姜颂特欠揍地说了句,“梦是相反的。”
杨絮,“……”
姜颂看着杨絮气呼呼的表情,温柔一笑,“等咱俩回去,我带你去见我爸妈,他们非常喜欢你。”
杨絮想了一下那个场景,有点羞涩地笑了一下,但下一刻极轻地叹一声,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一天。
出院那天,姜颂给杨絮带来个好消息。
上次卖他们书的那个人,并不愿当牛五的诱饵,也是被迫,现在牛五被逮起来,他可算是拍手称快,为表示感谢所以从书库拿了全套的学习教材给杨絮。
“这叫因祸得福吗?”看着这些教材,杨絮笑着说。
“这叫理所当然。”姜颂边装书边说:“受这么大的罪,还笑得出来。”
杨絮冲他呲牙,交代道把教材包好,别又被新的文化纠察队给抓住。
姜颂说:“这次纠察队有咱们的人。”
杨絮呆了一瞬,问,“谁?”
“单红军的弟弟单长征。”姜颂说。
对单长征,杨絮有印象,原剧情里这个人后来当了兵,是个正义感爆棚的小伙子。
整理好东西,来接他们的张明远和方文明到了,同到的还有单红军,他笑呵呵地看着那包东西,知道里头放的什么,只提醒了句,“也别让我弟为难,他那小子爱较真。”
杨絮朝他温和一笑,“改天叫上你弟,一块喝两杯。”
“成啊。”单红军主动帮提那包东西,“风声紧,还是我提吧。”
张明远和方文明拿好其他东西,准备出病房。
但是到了姜颂和杨絮这儿出了点问题,杨絮要自己走,姜颂非要抱他或者背他。
“我又不是伤的腿。”杨絮故作冷淡的口气。
姜颂理所当然,“我就想背你,抱你也成。”
默默吃狗粮的三位,“……”
杨絮不理,直接走人。
姜颂怪失落的,要不是杨絮后背有伤,他大可来硬的了。
“诶诶诶,你就这么空着手走啊?”方文明叫住了要走的姜颂,“同志,你家林若水同志不让你抱,也不让你背,那么麻烦你帮帮忙拿样东西。”
姜颂拿了个暖水瓶走了。
方文明,“……”
住了二十天的院,就那么在病床上趴了二十天,杨絮觉得整个人都长草了,出了病房,他心情大好,还要帮着张明远他们提东西。
“别别别,万一再来个二次伤害,那可是又要遭罪。”张明远拒绝。
“是啊,你伤还没好利索,别逞强了。”单红军说着,眯眼往不远处看去,嘿一声,“这叫冤家路窄吗?”
因着他的视线,杨絮他们看了过去。
是牛五,伤势好了不少,但依旧绑着绷带,此刻正坐一个凳子上抽烟呢,他也看到杨絮他们,一见杨絮,眼神就变了,典型的看仇家的眼神,他做了个吐口水的动作,特别的让人心情不爽。
杨絮觉得这个牛五真是不长记性,他迟疑了几秒,随手捡了个石头往牛五那扔了过去。
正中目标,牛五鼻子中招,当场出了血。
“你他娘的……”
话开个头,见姜颂迈着大长腿一脸警告地走了过来,立时住了声,还有点委屈地说:“我没惹他,是林若水拿石头砸我。”他抹了把鼻血,伸着手给姜颂看,“你看都出血了。”
姜颂正要说话,就听杨絮先一步开口了,“你瞎啊,写着医院不许抽烟,你他妈还抽。”又说:“刚刚丢石子玩呢,不小心手滑了,不行吗?”
这话说得无赖又过分,表情也像个惹事不嫌大的混子,有那么一瞬间,牛五在杨絮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这人,以前的斯文都是装的吗,再看旁边站着的姜颂,不由得有点发怵,移开了视线,自认倒霉,一瘸一拐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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