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瞭望周围，黑压压的废区像是沁在浓雾里，即辽阔又诡秘，不像天都神殿，倒像是地狱。
他回头看方天珏：“云阵之巅？云阵里困着浮游天地的魔域，云阵里沦陷着天都。云阵里还残留着曾经的战场，云阵里还有许多千奇百怪的事情，这就是云阵。无论是妖孽万千的业障之气还是法力无边的神气都混为了一体。就看你能受得住哪一个？”
一直没有存在感的傅苍澜提剑看长青：“怎么找！”
长青神情淡淡：“先找到和尚！”
“和尚？”所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惊愕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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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夜班，发晚了！
第126章 业障
长青所说的神殿，便是这个偌大的天都神殿区域群。据说当年云清的神魄便禁锢在九龙塔之内。而九龙塔就在神殿之后的养生殿之内。
长青最后的记忆里，是九龙塔凝聚了云清上神本就不完整的魂魄后便度他入了轮回，但帝君从他体内抽走的神魄，却怎么都无法入体。意识消亡的最后一刻，九龙妖塔便不受控制的不翼而飞。长青对于他不完整的记忆满是沉痛。
自认识长青以来，这是白方古第一次见他茫然的神情里溢满痛。那双眼睛，甚至因着这股痛而透着恶煞极重的戾气。那戾气充斥着对天地万物的不满与不屑。白方古不希望他执着与其中而不能自拔。所以他说：“长青，我陪你！”
长青嗯了声，神情中并没有太多的欢喜。
对于找和尚，白方古有些不解，他问长青：“你在这里见到和尚了？”
长青摇了摇头：“没有，噬魂狼嗅到了他的味道。我跟踪到养生殿便消失了。”
白方古抬手摸了摸脖颈挂的板指及木鱼，心中却忽的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那感觉有点触动心弦又飘忽不定。他看着长青：“去养生殿！”
长青嗯了声，眉目沉重却也不多言。
长青这种状态，让白方古心中很是沉闷。自从见到他的那一刻，他明显的感觉到长青心中压的事情比眉目间压的问题多，他不知道长青到底在想什么？他不自主的抱了抱怀里的剑。闷声疑问。
他是因为想起了自己宁死不屈的与他对峙而伤心？还是想起他白方古曾经做了更多对不起他的事情？
白方古回想着梦境中的不屈与痛苦，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让他不由闭上了眼睛。
“中意，走吧！”长青的声音在耳边荡起时，透着几分沙哑，像是不忍，又像是回避。
嗯！白方古嗯了声。随他起步离开。
几人一路行去，倒是顺畅顺利，但当众人昂头看着养生殿的门脸时，却透着不可思议的迷惑。
养生殿的门牌只剩半边，歪歪斜斜的挂在门脸之上，而殿堂的大门像是被雷击了般碎了一地，乱七八糟的落在浓雾里。一片狼藉里能看得出当年此处曾经历过激烈的厮杀。
方天珏叉着腰昂头望着那门牌，嘟嘟囔囔的喊了声：“我怎么觉得这破门招雷劈了？”
方天峰小心的拉了他兄弟一把，悄声呵斥：“别乱说，这里的所有物件都有灵性，别回头在附你身上了。”
自从方天珏被鸟人揍了以后，方天峰就恨不得剁了手捂在他嘴上。让他不要在因废话惊神而招来不测。想起鸟人将方天珏拍在地的一瞬间，方天峰至今心惊胆战，那一刻他简直被吓傻了，等他反应过来时众人正在撤离。所以在后来，他便寸步不离的跟着方天珏，时刻提醒他别废话，别找挨揍。
方天珏不以为意，抬头看他的兄长，竟然是久久凝视，他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最后他有些犹豫不决的甩了一下脑袋：“出去在说吧！”
方天峰嗯了声：“对，出去可以说。”
方天珏昂头叹了声，咧嘴冲他的兄长笑了笑，突然说了句：“若以后我们做了不了兄弟，你依然是我大哥。”
方天峰愣了愣，倏的一下转头看他：“这辈子你是我兄弟。”
这对兄弟的言谈，各怀心事，双方都在风马牛不相及的道路上一绝千里却又和谐的统一。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大殿之内，却又是一翻景象。宽阔雄伟的大厅，构建雄壮而规整。大殿成圆形，一圈圆形柱体支撑得大殿气势恢宏又不失华丽。每个柱体之下设立蒲团，像是打坐的静修蒲团，历经千年，蒲团蓬松得有些散架。
大殿的中央空旷的有点寂寥，中央空白一片的地面，映衬的四周地面的尘埃越发厚重。那片空白里像是曾经落座着偌大的器皿，只是那器皿被人凭空移去了般只留下一片痕迹。大殿的深处，迎面一堵瑰丽的红色玉石屏风，遮住了前行的脚步。
这里雾虽浓却遮不住壁体的本色，隐约之中，那层淡淡的金色光芒依然渗透尘埃露出徐晃的色泽。
白方古抬手擦去璧体的浮尘，正想看看浮尘之下的纯正色彩。不曾想，指腹所触之竟哗啦啦的脱落一层墙皮，那脱落的墙皮犹如被撕裂的兽皮。完整得像是一副画卷垂落而下，而那墙皮之下竟然透着绯艳的血色。
那色泽虽历经千年却依然翡润盈透，在看那脱落的墙皮，竟然在幻化中渐渐现出本色，真的是兽皮？白方古惊然回头。却见长青也正趴在墙壁之上深深的嗅去，他那神情滚过一抹不可思议的惊愕，继而是透出冰冷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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