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季时谨攥住他冰凉的手指，“害怕就听话，趁我现在对你还有耐心。”
“你想重新开始？”林知安抽回手指，厌恶地拿纸巾擦了擦被碰过的地方。
“嗯。”季时谨眸光微沉。
“我答应你，”林知安淡淡地看着他，琥珀色的眸子里透着冷情，“个屁。”
季时谨眼底燃起的希望破灭，用笃定的语气说：“你会答应。”
林知安问：“我说我答应，你信么？”
季时谨沉默良久，说：“我安排了心理医生，会帮你治疗好ABO性别认知障碍。”
“自己的疯病还没治好，就想着给哥治病，你他妈的怎么不去死？”林知安将桌上的凉拌野菜打翻到地上，在他悲切而愤怒的注视下说，“知道你每次碰我的时候我有多恶心吗？我一闻到你的信息素就恶心的想吐，一股令人作呕的鱼腥味。”
“你，你一直感觉我的信息素恶心？！”季时谨眼睛发红，发狠地扯住他的衣领，“林知安，看来我只能用永久标记让你永远跪在我脚下。”
林知安一拳打在他脸上，力度很大，能清晰地听见骨头相碰的声音。
季时谨被这一拳打懵了，还没缓过神，一个响亮的巴掌“啪”的一声扇到脸上，火辣的疼痛扩散开来，伴随着强烈的屈辱感。
林知安趁他反应过来之前一连甩了好几个巴掌，几乎每一下都用尽全力，打的掌心发麻。
“林知安！”季时谨攥住他的手腕，擦掉嘴角留出的血，发红的眸子里翻涌着狂暴的怒意。
“别吼那么大声，哥耳朵没聋，能听见。”手腕被抓住，林知安无法挣脱开，于是抬腿用膝盖狠狠地顶他的肚子。
季时谨这次反应很快，抬手挡住他的膝盖。
林知安用头往季狗鼻子上磕，季狗没多余的手去挡，硬生生挨了一下。
林知安抓住时机把他扑倒在地一顿揍。
季时谨第一次被人这么压着打，狼狈地躺在地上，挨了好几下才想起用压迫信息素。
林知安难受地蹙起眉，身体使不上一点劲。
“很好，这是你自找的。”季时谨将他扔到床上，粗暴地去扯他的衣服。
“裴芝和于松找到了么？”林知安淡淡地看着他。
“什么？”季时谨的动作一顿。
“你是不是以为他们幸福地在一起了？”林知安问。
“什么意思？谁告诉你的？”季时谨记得很清楚，他从未在林知安面前提到过小芝的全名，更别说那个把小芝带走的Alpha的名字。
“他们死了，被你逼死的，死在你第一次见到我的半个月前，F国C区，尸体在水里，至今都没找到。”
“季时谨你真恶心，为了得到他一步步将他和爱人逼上绝路，你根本不爱他，如果真的爱他就不会找替身，更不会喜欢上一个替身，你只爱……爱你自己……”
空气中的压迫信息素逐渐增强，林知安的瞳孔开始涣散，张大唇艰难地汲取着氧气。
季时谨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你在骗我，从第一次见面说喜欢我开始就在骗我，我不会再相信你！不会，不会……”
信息素浓度飙升，林知安双眼无神地躺在那，庞大而絮乱的压迫信息素几乎剥夺了他呼吸的本能，大张着唇却无法吸入半点氧气。
“说你在骗我，我不可能把小芝逼死，快说你在骗我！”季时谨猛烈地摇晃他的身体，“林知安你给我说话！”
被信息素压制到无法呼吸的林知安感觉快被这只死狗气吐血了。
您狗的脑子是被狗啃了吗？把信息素收一收，再不收我也要被你弄死了。
季时谨终于察觉到自己失控，慌乱地收起压迫信息素。
林知安吸了一大口空气，却被空气中的鱼腥味熏的难受，厌恶地蹙起眉，说：“我和裴芝很像，你猜为什么？”
季时谨脑内浮现两人之间的诸多相似之处。
不安无措时会揪住上衣下摆转圈圈，开心时会弯起眼睛微微倾斜脑袋，早餐喜欢吃水煮荷包蛋配土豆鸡蛋煎饼，吃火锅喜欢在汤里加牛奶……
“你们认识？是朋友？”季时谨的声音很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崩塌。
两个毫无关系的人怎么可能如此相似？他早该想到这一点。
林知安默认。
季时谨自以为和林知安两清，实则根本不可能算清，他们之间隔着两条人命。
报复，原来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报复。
林知安推开他，整理好衣服，下床吃刚刚没吃完的米饭。
要多吃饭，不能饿瘦了，瘦了橙子找到他时会心疼，他要保持好心情等橙子过来，然后献上软乎乎的小脸蛋让橙子啃。
不顺从就会被侵犯，而他要让季狗痛苦，不可能给季狗好脸色看，唯一的选择就是告诉季狗裴芝的事，让季狗被愧疚与悔恨反复折磨。
季时谨的头垂得很低，呆滞地注视着地面，嘴唇与手指不受控制地发颤。
他逼死了自己的初恋，此刻完全失去了面对初恋朋友的勇气。
他要被强烈的悔恨逼疯了，暴戾地摔着屋里的东西，他不想离开这间房间，只想在林知安身边待着，担心溢出的信息素伤到林知安，用力在腺体上掐了一把，在疼痛中强行收回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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