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去?”刘春花低声问道。
刘芬芬凄楚一笑,对她道:“我要去把富贵换出来,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
刘春花眼泪掉的更凶,“赌坊里都是吃人的鬼,他现在还在不在都难说。芬芳,你同沈宏和离吧,我来做主,之后你回六里屯去,找个荒地就种地成不?”
刘芬芬已然认命了:“沈宏肯定会来找我。”
可是再远的地方,她一个女子真的可以徒步而去吗,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
刘春花狠狠咬牙道:“我去求若哥儿,求老大,他们有钱。我拉下老脸去磕头,他们应该会给一点。”
刘芬芬眼睛亮起,但回想起以前的事儿,那点光亮立刻就熄灭了。
他们以前恨不得叫人家去死,现在他们有难人家没有落井下石都算好了,哪里都够去奢求他们接济?
“我去试试,只要一点路费,咱们带上牛山一起跑!”刘春花眼睛不愿再去看醉倒在地上的沈宏,她现在只想过安生日子。连日的后悔已然叫她脸颊凹陷进去,再没有一点以前养得滋润的模样。
两人刚商量完,院子门口便发出了一声**撞击地面的声响,她们立刻看过去瞳孔紧缩。
那是一个人高的麻袋,很宽大鼓囊。
刘芬芬不敢走过去瞧,刘春花胆子大,拿根棍子去戳。见还有动静,她立刻去解开袋子。
里面是鼻青脸肿的沈富贵,而他的十根指头已经不见了影踪!
“叫你去赌!该!”刘春花哭着骂道,看着她以前最心疼的孙儿,心中充斥着恨铁不成钢!
刘芬芬在看到沈富贵惨状的第一眼就晕了过去。
沈富贵的嘴被破布塞住,眼泪鼻涕流了满脸,他呜呜着要说话。
刘春花拔掉他嘴里的破布,沈富贵只能呜呜呜地说话,再一看竟是连舌头也没了。
刘春花跌坐在地上,查看沈富贵的身体,他现在甚至连坐起身都不能够了。
竟然已经成了个废人。
刘春花仰头看着天幕,高声哭泣,想叫老天爷瞧瞧他们家的惨样,祈盼老天爷能够怜悯分毫。
结果没一刻,泼天的雨珠便从天幕上滚落了下来。
滴答,滴答。
檐下的雨珠快速滑落,几乎连成了水幕。农家人祈盼的雨终于落了下来,给已经播种下去的冬小麦种子洒下了生机,能叫农人都轻松一些。
这场雨下得很大,能将土壤中的麦种都浸透。
沈若被大雨困在了布庄中,雨一大街道上也都没啥人乱逛,都躲在了廊下避雨。沈若打着伞要出来帮忙将摊子支在外头的东西收起来,结果出了门来就发现沈丰同小松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到“珍宝居”的棚子当中了。
棚子往外延伸了一块能遮挡风雨的檐,还有几个没来得及走的客人正站在下面避雨呢。
“拿折叠马扎坐着等雨停吧。”沈若撑伞走过去,将收进棚子里的折叠小马扎样品都给拿了出来。
“谢谢沈老板。”客人们同他也熟了,也没客气,都接过来在檐下坐下来等雨停。
“若哥儿,我瞧着时辰也差不多,过一会儿咱们接上顾允和二狗就回去吧。”沈丰瞧了眼天色,这场雨每年都要下到后半夜去,是断断续续的。
镇上人倒是能等雨停的那小段时间回家去,要是运气不好那真就要被淋着了。
“好。”沈若应声。天气不好就没有什么生意,大家都想要呆在家中,倒不如早些收摊了。
沈若想了想道:“这样吧,顾允在的书屋离得不远,我去接他过来。你直接驾车去接二狗,然后到’珍宝居‘来接我们一起走。”
书院在镇上最南边,驾车过去有点远,是同回家的相反方向;顾允所在的书屋在西边,约莫穿过两道街就是,到时候他们俩直接在这儿等接到二狗回来的沈丰,之后坐上车便能直接回家去了。这样是最顺的,马儿拉的重量轻一点还能走得更快一点。
沈丰点了点头:“那成,我这就去了。”
驾着马车撑伞不方便也不安全,朝许歆文家借了蓑衣,沈丰穿上后便驾着车去了。
布庄里的伙计同小松一起把“珍宝居”里的东西往里面仓库搬,雨大那些布艺商品放在里面难免会受潮,还是放到屋子里比较好。
沈若帮他们打着伞,幸好东西也不多,五个人走了两趟也就全都搬完了。
他们都有些受宠若惊,活计做活儿哪儿有老板帮着打伞的?虽然不是自己的老板,但是自家许老板对沈老板就像看子侄一样,大家高低也要跟着喊的。再说了,他们几个汉子淋点雨没啥事,沈老板可是个哥儿,他举起伞大半都遮住自己这群人了,叫大家心里头暖烘烘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而且见他半边肩膀都被打湿了,小松立刻递上干净的布巾:“若哥儿,你快擦擦,要是着凉就不好了。”
沈若原本想说:我哪儿有那么容易着凉啊。
但是一想起之前发烧感冒的事儿,他就决定还是不要说这种话了,毕竟“好的不灵坏的灵”。
那布巾稍微擦干了些,又被闻声赶来的许歆文喂下一碗红糖水,沈若觉着从胃暖到了心里。
“若哥儿,这么大雨你还要出去啊?”许歆文听着外头这噼里啪啦的就直皱眉,地上都已经被雨点子砸出水花了,一出去肯定是鞋子湿透,连裙角都要湿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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