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宁天毫无表情地看着他,尚景山知道这句话肯定会被拒绝,他都想好被拒绝要说什么了,结果却听见这人说:“想看?那你自己来脱。”
尚景山:“……”
尚景山看着自己动弹不得的双手,皱眉沉思了片刻,说:“这样吧,等我手好了,我再脱。”
至于手好了这话还能不能当真,尚景山自然清楚,只是他此刻是满足的。
满足过后的小少爷想去茅房,但一想到自己可能解决不了,便一直憋着。
憋着憋着他就憋不住了。
牟宁天注意到他的表情,挑了下眉,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小少爷要脸,说:“没事啊。”
“嗯,”牟宁天答道。
又过了一刻钟,尚景山撇着嘴看向牟宁天,红着脸说:“想去茅房……”
牟宁天:“想去还不走,腿也伤到了?”
尚景山:“……没有。”
他跟在他哥后面亦步亦趋,越靠近茅房脸就越红,直到牟宁天回头看向他时被他的大红脸吓了一跳——这么红的脸,别再是受伤发烧了。
尚景山面对着牟宁天的注视支支吾吾:“我手动不了,得、得你帮我……”
牟宁天自然地答道:“嗯。”
过程中牟宁天没一点不自然,反倒是尚景山紧闭着眼,血色蔓延到耳畔,久久不褪。
他们出来的时候被去端药碗的章浅看见,章浅纳闷地看着他们过来的方向,疑惑地想道:“所以他们两个是谁去了?应该不是尚景山吧?”
*
迟域和陈墨坐在尚老爷的书房里,听着尚老爷说起一年前的旧事。
原来在一年前,也发生过一件类似的事情。
当时是一个仆人失踪,回来的时候双眼无神,眼珠连动也不动,刚到山庄就开始攻击人。
那天也是尚景山的生辰。
好在当时知道的人少,那攻击人的仆人早就被乱棍打死埋入树林。
现在又发生了类似的事情,与上次相比只能是有过之无不及。
尚老爷忧虑道:“山儿怕不是沾惹上什么邪祟。”
迟域问道:“那仆人攻击人时是已经死了?”
“不确定,”尚老爷说,“当时只觉得他不对劲,也有可能没有死,是被乱棍打死的。”
“埋在树林的哪个方位?”陈墨问道。
尚老爷看了他一眼,似是不明白为什么这样问,但也诚实答道:“西南。”
迟域的视线扫过尚老爷,语气淡淡的:“距离现在已经一年了,尚老爷的记性也是很清楚。”
尚老爷解释道:“山庄内的下人大部分都是镇上的孤儿,如果有去世的,便会将他们安葬在树林的西南方向。”
“原是如此,”迟域道,“尚老爷是个心善之人。”
尚老爷摇头道:“算不上,做的都是些小事。”
“此次事情影响重大,恳请二位帮助查明真相,”尚老爷对他们二人诚恳道。
受了尚老爷一拜,他们出了山庄走向那片树林。
迟域看着一直面无表情地陈墨,调笑道:“我方向感不太好,分不清西南和东北,靠你带路了。”
陈墨暗想这人话怎么能这么多,又绷着脸不理他。
迟域更加变本加厉,一步步朝人凑得更近。眼看着陈墨的眼刀就要落在他身上,他连忙装着害怕的样子,说:“这草太茂盛了,我怕里面有虫子。”
“你想多了,”陈墨撇开他继续往前走,“如果真有的话,一定是它们更怕你,早在躲开了。”
迟域被怼地轻笑,又追上人,说:“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就不怕了。”
陈墨回头扫了他一眼,转过头来时视线掠过他的脖颈。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陈墨背对着他,声音又低又沉:“还疼么?”
迟域抬手碰了碰那处,低笑道:“还疼,不过你多问我几次,估计就不疼了。”
陈墨没理他,又在心里想到——这人真是没心没肺。
想着想着他们便走到了西南方向。其实一开始他们也不知道走没走到,只是忽然闻见了熟悉的香气,两个人都瞬间明白,就是这里。
那股香气经隔厚厚的黄土飘散在这一方天地,久久未曾散掉。
第17章 半仙
如果这尸体是刚刚埋下的,那有些许香气留在这里还说得过去。
但若是之前的香气,到现在还未散去,那便需要好好查一查了。
先前在尚景山他们身上闻到的香气,和章浅身上闻到的香气很像,似乎是同源,但这些尸体上的香气却不一样。
许是沾染了些尸气,还伴随着腐烂的味道,所以这里的味道闻起来多了几丝血味。
这样的味道闻起来会让人很不舒服,陈墨下意识地皱起眉。
迟域走到一抔新土前,看了看那处的痕迹,说:“刚刚的那五具尸体被埋在了这里。”
回头看向陈墨时,他注意到这人紧蹙的眉头。
“不舒服?”迟域问道。
陈墨清冷的眼眸看向他,语气冷淡:“你总看我做什么。”
迟域眼睛含笑:“是这个味道不好闻么,我教你个方法,你可以——”他拉长声音,语气不正经却一点也不戏谑,“屏住呼吸。”
陈墨:“……”
迟域:“屏住呼吸就闻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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