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余目不转睛地盯着,心里暖融融的。
为了回应这份感情,翌日,祁余一早就扎进怀颢书房。
翻开一本本新递上来的奏疏,竟发现其中有几本专门弹劾自己的,煞有介事地记载着自己如何祸乱朝廷,处心积虑迷惑皇帝……
祁余明亮的眸光逐渐暗淡下去,他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这天会来的如此迅速……
凝思之际,刚下早朝的怀颢静静走到他身旁,视线掠过一连串犀利夸大的字眼,忍不住轻柔拉过他的手。
“近期进言类似内容的数量只会增,不会减,朕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若是影响了你的心情,还是继续让太监整理罢。”
“多谢陛下关心,微臣不要紧。”
祁余察觉内心的担忧被男人识破,及时敛去眼底失落,扬起一个恬淡柔和的笑容。
褪去阴霾的明眸晶莹透亮,不掺一丝杂质,不点而朱的薄唇微微上翘,落在怀颢眼里,如同冬日的一轮暖阳,照进他冰封的心。
面对来自前朝的不断施压,佞臣阿谀谄媚,祁余的乖巧聪慧知分寸,在这硝烟弥漫的朝廷里显得更加难能可贵。只要看到祁余,怀颢就倍感舒心,仿佛周围空气都得到了净化,变得清甜。
情思渐浓,怀颢垂眸吻上祁余的唇。
祁余紧张得顿时勾起指尖,不过多时又放松下来,随着内心指引小心搭在男人劲瘦的后腰。
二人的衣带被怀颢摩挲着缓慢拉扯,又随着彼此交织纠缠,重新系到了一起。
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见状,都识趣地退到殿外关上了门。
之后的几天,前朝众臣前所未有的齐心协力,把矛头全部指向了祁余。
祁余不吵不闹,一如既往为怀颢分忧,只不过怀里靠近胸口的一侧,从此多了一枚同心结。
对他而言,这不光是从此不再孤单一人的证明,更是帮他抵御流言蜚语的勇气。
朝堂上,嵇策正色直言道:“陛下,应世臣他蛊惑君心,秽乱宫禁,臣以为,凡有害于江山社稷者,按律当诛。”
沐子辛当即反驳:“嵇大人仅以应世臣身为男子,便断定他必然祸国殃民根本不足为据。据史载,偏好男风的帝王亦不在少数,这不过是稀松平常之事。”
“稀松平常?”嵇策哑然一笑,“该不会沐尚书也对那狐媚子动了心罢,听闻那日翰林院,沐尚书不辞辛苦从城外赶回,顶着圣怒英雄救美,如今得知那人爬了龙榻,心里可曾有过不甘啊?”
“嵇策!”沐子辛怒目横眉地瞪着对方,心里痛恨极了,咬着牙声音颤抖,“天子面前,你休得信口胡言!”
“这难道不是事实?”嵇策讥笑反问。
“住口。”怀颢沉声打断二人,表情凝重,锐利的目光酝酿着怒意,“朝堂之上岂容你们争论喧哗。”
霎那间,刚还眼神私下交流的文武大臣都僵成了雕像,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生怕引火烧身。
就算嵇尚书平日嚣张惯了,也不该大庭广众这般口无遮拦。
如今圣上对祁余的恩宠,连天上的鸟儿都知晓,嵇策无凭无据臆测他和别的男人有私情,就是视皇帝的颜面于不顾。做这种蔑视皇威的事情,怕是皇帝怪罪下来,分分钟能要了他的脑袋。
嵇策面对呵斥没有流露一丝畏惧,脸上反倒有种发挥到一半儿被戛然而止的不快。
怀颢俯视面前朝臣,冷峻的面容透出与生俱来的威严:“朕心意已决,众爱卿不必再劝,后宫之事也到此为止,如有再犯,一律视为抗旨。”
“退朝。”
怀颢按捺着心底积压的忿意回到书房。
狂妄之人往往最容易得意忘形自露马脚。为了得到扳倒段文栎的铁证,怀颢自登基以后,一直对嵇策容忍放纵。却不代表这一桩桩、一件件,他都可以当没发生过。
今日彻底断了段家光明正大立后的路,想必那帮人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怀颢指尖抚过一摞摞被精心分门别类过的奏疏,心中郁气随着祁余隽秀的笔锋烟消云散。
入夜,怀颢挥笔回复最后一个朱批,放下手中毛笔,闭目揉了揉额头,空余的左手伸向一旁半空,等待祁余默契出现,把自己交到他的手心。
然而,耳畔适时传来齐运鸿抱歉的声音:“陛下,应大人已经卧床一天了,小贤子刚伺候着他吃过药睡下。”没有人会来牵他的手了,陛下的希望注定是要落空了。
什么,
卧床一天?
怀颢这才意识到整整一日,他都没见到祁余的身影。
祁余性子坚韧,若不是病重,不至于连床也下不来,怀颢的心神不宁,思绪一路朝着最糟糕的情况发散。
“朕过去看看。”
怀颢顾不上齐运鸿给他披上披风,阔步一路来到祁余房间,推开偏殿房门,室内温暖如春,再往里走几步,就看见床边并排放着三个火炉。
这么怕冷的吗?
“叫太医来瞧过了没有。”怀颢越过小贤子直接坐到床沿,看到祁余就连睡梦中都在瑟瑟颤抖。
小贤子连忙行个大礼,答道:“回禀陛下,太医来过了,说大人这是忧思过度,受到湿邪侵入,引发了高热……奴婢怕大人凉,就在房里多生起两个炉子。”
忧思过度……
“朕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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