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可别强忍着啊，等俞总一会儿回来了，不行就请半天假。”想到俞时渊当初把他简历塞过来时，不经意提到的二人关系，姜姐就打心里忍不住想要心疼这孩子。
她跟了老俞总整整二十年，又怎么会不认识唐新的父亲，曾经一起吃饭的时候，她还在老唐钱包看过他小时候的照片……
“真的没事。”祁余强打精神露出一个浅笑，“我还要在俞总回来前，把他下午要用的文件整理好。”
他说完朝姜姐轻鞠一躬，就要往总裁办公室走去。
突然，一双红色高跟鞋拦住他前进的去路，祁余视线一路向上，看到是企划部的同事。
对方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度，祁余却并不想多生事端，胁肩低眉地道：“秦姐，有什么事吗？”
“呵呵你问我有什么事？事到如今你还在这装无知？”秦玫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朝祁余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听好了，这里早没有你的位置了，还不赶快卷铺盖走人？”
祁余不明所以地愣愣站在原地，姜姐立即警觉秦玫接下来想要说什么，凝眉叱令道：“小秦，别在这乱说话，你手底下的项目都做完了？”
秦玫双手抱臂，斜睨着祁余，情绪完全被愤怒支配着，根本没听见姜姐的劝诫，忽而冷笑一声。
“你不会不知道咱们俞总，马上要和Chris订婚了吧。
那么完美的一对新人之间，怎么容得下你这上不得台面的家伙，建议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赶快主动辞职滚蛋吧，我可不想成天上班，还要担心看到你这么个脏东西……”
秦玫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周围人都不由放下手中工作，至于她后面具体说了什么，祁余其实一句也没听进去。
在他听到俞时渊要订婚的消息后，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胃液上涌，维持理智的弦濒临崩断，快要无法维持正常思考。
什么时候？
为什么？
祁余极力克制着内心的剧烈动摇，视线空洞地落在地面上，努力压下眼底上涌的酸楚，即便内心已经掀起狂风暴雨，也只能装作不在意地点点头：“啊……这样啊……那还真是，太好了……”
“小唐……”姜姐担忧地上前一步，站在祁余身侧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秦玫看到祁余的模样，神色满是轻蔑与不屑，从鼻子冷哼了一声，耻笑道。
“真没想到你长的清清纯纯，骨子里完全没有廉耻之心，非要逼着我把话说透了，这样也好，当着在场大家的面儿，你敢说你从没勾引过俞总，没和他在办公室里没做过爱？”
尖锐露骨的话音一出，立即收获一众惊讶的目光。
祁余一时间大脑“嗡”的一声，脸色煞白，浑身不住微微战栗，连发出的声音也颤抖起来：“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不是？”
秦玫放声大笑，拽住祁余单侧衣领用力向外一扯，被仔细遮盖下的一块块鲜红的斑驳随之袒露出来。
“那你跟我说说，你这些都是谁弄上去的。”
姜姐不可思议地瞪了秦玫一眼：“秦玫，你这样过分了啊。”
“我过分？还有比我更过分的呢！”
秦玫走近祁余身前，意味深长地盯着少年每一丝表情，然后缓缓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钝刀子，一下下割在少年心上。
“你不会以为你每次从办公室完事儿出来，没人会闻到你身上带的那股骚味儿吧？你以为你那□□隔着总裁办公室的门，就一丁点也透不出来？
你知不知道那些男同事背后都怎么议论你的，说你又紧又骚又会叫，艹起来一定爽翻天，如果哪天俞总玩腻了，一定要组团干到你叫不出来……”
“够了！”
姜姐厉声打断了秦玫，她没想到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她也没想到她千挑万选招来的人才，私下能阴暗到这种地步。
“小秦，你跟我说，你刚才指的都是哪几个人？在办公场所说话那么下流肮脏，明天都不要来公司上班了！”
秦玫听到这话，一下子有些慌了神儿，忙拉起姜姐手腕软着嗓子道：“姜姐，你护错人了，真正应该离开的是这个狐狸精才对，是先有的他这种人，才搞的公司风气不好的，人家俞总马上都要订婚了，有人还能若无其事地跑来公司装无辜犯贱……”
“秦玫……”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低沉又粗重的声音。
在众人的注视下，是公司的秦副总闻讯赶来，在看到自己闺女惹出这么大动静之后，他原本眉间深刻的皱纹又紧紧蹩在一起。
“别在这给我丢人显眼了，赶快给我回家去。”
秦玫刚想开口争辩什么，又被秦副总一句噎了回去。
“知道你和Chris关系好，但他们的事也轮不到你插手，就算要让小唐离职，也是俞总和姜姐要决定的事。”无论如何秦玫都没有过问和指责祁余的立场。
秦玫一时间没找到什么反驳的内容，气鼓鼓地从工位拎起包，昂头挺胸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离开了。
办公室这一场闹剧，这才算暂时告一段落。
姜姐一言不发地把祁余带到自己办公室，递给少年一杯热橙汁，看着他一直深深低着头沉默的样子，无奈心疼地叹了口气。
从少年忧郁悲伤的眼神里她可以看出，对方不是秦玫口中说的那样，她这四十年见过太多人，知道有些感情是完全没办法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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