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可以证明,少年在俞时渊的心里,甚至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可转念一想既然如此,为何对方还要一次又一次伤祁余的心?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顺便替祁余试探一下男人的心意。假如这二人真的是彼此相爱,那他也不致于为一己私欲挑拨别人感情。
乐哲心念电转,直截了当道:“听这几句话就受不了了?我还以为俞总有多大的气魄。”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也敢这么说唐新!”俞时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紧握布满青筋的拳头,像俯视蝼蚁一般恶狠狠地盯着地上的乐哲。
“现在对不起唐新的人好像是俞总你吧……别搞得好像你有多在乎他似的。”乐哲起身,擦掉嘴角血迹,挺立于男人身前,“如果你真的珍惜他对你的感情,又怎么会大张旗鼓准备接纳别的女人?自己沉浸在新婚的喜悦还不放他寻找自己的幸福……遇到你简直就是唐新的灾难!”
乐哲阴沉着一张脸,一边说着一边向男人逼近,尖锐直白的话像刀子一样狠狠戳进对方心门上。
俞时渊逐渐膨胀的愤怒,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瞬时化身一个撒了气的皮球,紧握的双拳逐渐放松,坠在身侧无力晃了晃。
自己对于少年来说,原来是……
灾难吗?
不对不对,乐哲一定是想方设法在激怒自己。
他给少年的那些明明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啊……
难道少年一直都感受不到吗?
相识多年他从不需要解释什么对方就都能明白,这也是他和少年在一起感到舒心的重要原因。本就不会喜欢女人的俞时渊从没把订婚当个事儿。他以为少年也懂得这个道理。
然而俞时渊回忆起祁余两次想和自己结束关系时,都主动提到了订婚这件事。他当时气愤少年要和别的男人离开,以为那不过是对方随便找来呛他的借口。
所以,如果少年其实介意的话……
病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俞时渊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原来这才是祁余要离开他真实的原因?
正在这时,病床上传来细微的摩擦声。男人的心瞬间悬到嗓子眼,他急忙赶到病床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年紧闭的双眼。
不过片刻,祁余右眼睫毛簌簌轻颤几下,迷蒙着缓缓睁开,少年原本是一时间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手术结束麻药劲儿过了,逐渐恢复了意识。
俞时渊心中郁气瞬间消散,欣喜地唇瓣一开一合,激动得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终于得到上天眷顾,一切过失还有来得及弥补的机会!
他期待地注视着少年,少年望过来的视线逐渐清明,似乎在认清他面容时一怔,回避一样闪烁着撇开……
这是……
还在生自己的气呢。
俞时渊的笑容僵了僵,努力压制住内心的苦涩,转头迅速联系护士。
乐哲的注意力这才落到病床上躺着的人身上。病床前记载着患者姓名的小卡片中央,赫然写着“唐新”两个字。
乐哲心跳蓦然停滞一拍,踉跄两步来到病床前,由于太过震惊不小心撞到途中的椅子,腹部传来的疼痛远不及此刻的胸口的痛心切骨。
他躬身怜惜地望着祁余,轻缓的语气微微颤抖:“唐新,是唐新吗?你……这是怎么了?”
乐哲慌乱的眼神迅速扫过少年身上满覆的绷带。
祁余缓缓张了张嘴,沙哑的声音细如蚊蚋:“学……长……”
“好了好了,你先别说话。”乐哲见状连忙打断,“大夫马上就来了。”
少年乖巧地小幅度点点头。
俞时渊结束通话后,回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少年费力回应着乐哲,却不愿意多瞧自己一眼,一股酸楚涌上心头,他忍住什么都没说,咬住牙关站在一侧,在病房里像个无关紧要的旁人。
这时大夫赶到病房,把碍事的两个男人轰了出去。
安静的走廊上乐哲努力克制着怒火,指着病房方向压低嗓音斥问道:“俞时渊,你给我解释一下,你是怎么把唐新害成了这副模样?!”
俞时渊一时间无言以对。
“啊?你说啊,你究竟都对他做了些什么?!”乐哲双目圆睁,用力推了男人的肩膀。
俞时渊定定望着乐哲气到扭曲的脸,表情凝重,神色灰败,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颓然无力的双手攥紧又松开。
乐哲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少年会遭遇这些祸事全都是他害的,他没有什么可争辩的。
如果时间能倒流回他追着少年赶到家的时候……不对,如果能倒流回他决定和Chris订婚的时候,也许眼前的悲剧就都不会发生。少年也依旧是那个会含羞依恋自己可爱的少年……
然而一切都回不去了。
留下的唯有卡在喉咙的浓郁苦涩,吞也吞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
乐哲胸口剧烈起伏着,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回想方才少年对待俞时渊对态度,不留情面地冷漠道:“你也看到了,唐新不想看到你,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就不要再来打扰他休息。这里以后会有我来照顾,如果你还希望他能早点康复的话。”
俞时渊久久沉默着,视线移向远处地面,为自己没能照顾好少年感到深深的自责。
“嗯,我知道了……”假如他暂时不出现,真的能让伤重的少年感觉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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