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陆笙仔细温柔的给他擦试着脸颊,剪指甲,一切细小麻烦的事儿他都亲力亲为。
白郁的手指很漂亮,纤长秀丽,比女人的手还要白皙秀气,就是这双手画出了许多美丽的画作。
宴陆笙神情虔诚的犹如在擦拭一件稀有的艺术品,他轻柔的说:“我已经给你联系了国外最好的脑科医生,明天我们就出院到西里斯州去,在那里你会接受最好的治疗。”
“……就算你不愿意再见到我,不愿意醒过来也没干系。我会永远陪着你。”说罢,宴陆笙亲了亲白郁的指尖。
真是奇怪,对这个人的欲望从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消减,他笑着说:“就算你老成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了,我也想抱着你亲吻。”
宴陆笙对人类所谓的感情,爱从来都是模糊的,从前他不懂为什么宴衡修可以为了一段感情让自己泥足深陷,疯魔半生。
现在他仍旧不懂,他只是遵从内心,本能让他放不开白郁,他对于爱恨的一切认知间接的,直接的几乎都是白郁给他的。
这个男人在他生命里占据了太重的份量,只是等他意识到的时候,白郁已经知道了一切。
宴陆笙头一次怨恨上苍,为什么不多给他点时间,只要再多几天,他能保证白郁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
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就这么和白郁生活一辈子。
“你什么时候醒过来呢……我好想和你煲的汤,郁叔叔,你听的见我说话么。”
握在掌心的手指抽搐了两下,宴陆笙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郁。
半个月的沉睡让他瘦的两颊都凹陷了下去,那双时刻透着冷漠的眼茫然的看向他。
宴陆笙俯下身,用最轻柔的语调哄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郁或许是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对他表现出意外的顺从和依赖,他嘴唇蠕动,声音小的几近蚊子:“头……痛。”
宴陆笙按下床头的铃,白郁的头上包裹着层层叠叠的纱布,血迹隐隐的渗出了点,想到医生说过的脑颅损伤,宴陆笙心口一紧。
医生鱼贯而入,给白郁做了一系列详细的检查,白郁就安安静静的任由医生摆弄,他脸上带着茫然而又天真的表情。
似乎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头还在阵阵发痛,就像有人拿着大锤子在不断的敲打着他的后脑勺。
不过一会儿,白郁脸上就汗津津的,宴陆笙对吩咐医生道:“给他止疼。”
护士给白郁端来水和药片,宴陆笙手指抬着白郁的下巴,一颗颗的把药喂入他的嘴里,再盯着他把水喝下去。
白郁全都乖乖的照做了。
喝了药,他感觉好多了,脑袋不那么的疼痛,也不那么的晕,只是全身虚脱无力,白郁无力的抬起手揪住男人的袖口。
“你坐呀。”
宴陆笙神情一变,白郁不对劲儿。从他醒来到现在,一切都透露着古怪。
宴陆笙紧紧的盯着白郁,不愿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白郁摸了摸自己的脸,奇怪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宴陆笙摇了摇头。
白郁松了口气,他有些累了,皱着眉思索道:“我是怎么到医院来的?”
宴陆笙沉沉的说:“你都不记得了么?”
白郁瞥了瞥嘴,“我记得我还问你干嘛啊。”
他抱着手臂,尖尖的下巴一扬,“宴衡修,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宴陆笙瞳孔猛地收缩,他压抑住内心滔天的惊讶,声音里还是不自觉的带着些颤抖:“你刚刚,叫我什么?”
白郁翻了个白眼:“宴衡修呀!”
他奇怪道:“你怎么了?”
宴陆笙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渐渐收紧,果然,和他猜的分毫不差。
只是为什么,白郁会把他错认成宴衡修呢。
看着白郁毫不掩饰的担忧的面容,宴陆笙觉得心里有种奇怪的情绪在酝酿。
他终于明白自白郁醒来后的一切怪异的源头,白郁的神情举止不似青年,他是一个活脱脱的少年。
他会乖乖的喝下他亲手喂给他的药片,只是因为他以为他是宴衡修。
那个他还没有认识的时候。
宴陆笙起身,给白郁掖好被子,“你先睡,我给你买吃的回来。”
“我不要喝粥,我要吃辣的!”白郁鼓起嘴,分明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宴陆笙顿了顿,最后道:“好。”
他从不知道白郁喜欢吃辣的。
宴陆笙轻轻的关上房门,神色莫测难辨:“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战战兢兢道:“剧烈的撞击伤到了脑部的人脸认知部分,这种情况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也许随着失忆症状的减轻,这种情况也会随之治愈的。”
宴陆笙双手插兜,他目光淡然的看着房间内的白郁。
那种轻松的,乃至天真的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白郁的样子。
比之白郁用憎恶恐惧的眼神看着他,他更情愿白郁这样轻松的生活下去。
和他一起生活下去。
至于在白郁眼里他究竟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重要的是他可以继续拥有他,照顾他。
第六十八章
白郁醒来以后就变着法儿让宴陆笙放他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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