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豫扭头呸了一声,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说:“都是兄弟,再说那些唧唧歪歪的就没意思了,男子汉大丈夫,墨迹的像个娘们儿!你让他们上啊,有种就弄死我们,掘地三尺,齐家和程家也对不会放过他们!”
顾惊鸿依旧穿着那件黑色的连帽衫,大半张脸都藏在阴影中。他眼睑半垂,面无表情,翠绿色的眸子里满是冷漠,只有偶尔看向司南的时,露出一抹浓浓的感激。
他根本不用说话,只是看了司南一眼,司南已经明白了他的态度。
他是绝对不会走的。
沈双轻轻一叹,正要说点什么,却被程澜一巴掌拍在身后,程澜努力做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咧嘴笑道:“双儿你别怕,等会打起来了你就跟在我后面,我保护你!”
沈双:“……”
齐豫也跟着安慰:“别怕,我们肯定会没事的!”
沈双:“……”
沈双:“其实我……”
可能是对几人兄弟情深的画面有些抵触,也可能上天捉弄,就是不让沈双把剩下的话说出口,面具男再次打断了沈双的话:“就凭你们几个?”
“就凭我们几个!”司南轻声重复。
他心中升起万丈豪情,生出一股就算我今天折在这里,有友如此,也不枉此生的豪迈。
对司南来说,在发现自己喜欢上渊北的那一天开始,他与这个时代的疏离,就已经化去了小半,今天,又因为程澜等人的情谊,再次消融,让司南第一次有了一种,自己活在这个时代,是这个时空中的一份子的感觉。
他手腕一晃,已经取了光剑在手,那剑身修长,通体湛蓝,流淌着一曾淡淡的青色之光,正是之前劈开司家大门的那一柄。
他左手扣住数枚千丝藤的种子,身子微微前倾,就要率先冲杀出去。
沈双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等一下!”
他呼了口气,心说终于轮到我说话了,接着道:“不止我们几个。”
冲到一半的司南差点被这一声闪断了腰,赶忙控制住身形,回身问道:“双儿你是吓傻了吗?哪里还有别人了……双儿你干什么?!”
沈双伸手从怀里捞出一条项链,握住上面的红色珠子一把捏碎。他咬了咬唇,有些歉疚地对司南道:“对不起南哥……一直隐瞒我的身份……”
程澜等人一脸懵逼。
饶是司南也跟着懵了一瞬,下意识喃喃:“你隐瞒了什么身份……”
话音未落,他突然想起沈双第一次到庄园做客,看见渊北时惊诧的表情,想起每次渊北与自己说话时,沈双睁大眼睛的样子,还有他明明胆小怯懦,却异常利落的身手……心里渐渐泛起一个有些荒诞的猜测。
“你不会是……”
司南话音未落,异变又起,只听两侧墙上的黑衣人忽然惊呼一声,下饺子似地从墙头摔落,原本满是人影的墙上顿时一片清明。
紧接着,数道身影从墙上一跃而下,落在司南几人两侧,冲着司南和沈双的方向单膝跪下,以拳杵地。
“银翼十二卫,见过司南殿下,见过首领!”
齐豫惊讶地睁大眼睛:“司南殿下??首领?谁是首领?”
“……是我。”
说话的竟然是沈双。
那个平日里腼腆怯懦,被人逗弄几句都要红了眼睛,像个小兔子似地沈双!
司南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沈双。
冷傲,锋锐。
自信,强大。
在几十个黑衣人的注视下,在银翼十二卫的敬呼声中,在程澜几个人不可置信的目光里,沈双后退一步,用相同的姿势朝着司南单膝跪下。
“银翼十二卫首领沈双,见过司南殿下,请殿下放心,我等誓死守卫殿下安全!”
其余十一个人齐声喊道:“我等誓死守卫殿下安全!”
程澜早就被这一幕惊呆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刚才还被自己揽在怀里,掐着脸蛋逗哭的沈双。
看见沈双跪下,他下意识地想去扶沈双起来,又被沈双此刻冰冷的神情冻在半空,呆呆地道:“双儿你在说什么……什么银翼,什么首领,你,你……”
他将目光转向司南,有些急切,又有些无助,哀哀道:“南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司南没有说话。他此刻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现在这种情况,就算他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沈双是渊北一早就安排在他身边保护他的人!
至于这些人为什么叫自己殿下……
司南暗骂一声,渊北的身份果然不简单,说不定就是个元帅王爷之类的,亏得这人一直在自己面前装出一副知心大哥的模样!
一直看着这一幕的面具男语气一沉:“银翼十二卫?”
他仔细端详沈双几眼,忽然发出一阵大笑:“久闻银翼十二卫的大名,听说你们战无不胜,曾经横穿整个战场,斩杀了三名虫族将军,是帝国最锋锐的利刃。”
他有些癫狂的笑着:“尤其是银翼首领,听说您是罕见的双系异能者,除了陛下,鲜少有过败绩,我早就想跟你过过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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