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还是健康点多活几年吧,他还得给他撑腰呢。
燕帝对下面的气味倒是接受良好,面不改色地抱着猫就下去了。坐在为他加出来的,记录口供的桌子后那把椅子里,燕帝对着十三前辈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黎沅来的时候就看到被吊在铁链上的那一串人了。这会儿见镇狱司的人从其中一个上面摘下一个长胡子的人押往刑椅,他好奇地探头看去。
嗯,除了下巴上把人衬的有点老成的山羊胡外,尧忠也没什么特别的了,就是普通人的面相。
尧忠在铁链上挂了一整天,从没受过这种折磨的他一见镇狱司的人终于要审问自己了,不等对方发问就主动认罪。
“我都招。”
这可是镇狱司啊,只要进来不死也要脱层皮的地方,他又不是什么铁骨铮铮的硬汉,能够扛得住诸多刑罚咬死不松口,不老实交代难不成要等对面老头手上的倒刺长鞭打上来,生不如死的时候他才交代吗。
那鞭子,他看一眼就眼皮狂跳。
至于右边案桌后穿了身格格不入的浅色衣衫,还游玩似的抱着一只猫的中年男人,尧忠看了一眼就不感兴趣地收回了目光。
这大抵是什么陪审的人吧,不重要,没有镇狱司的人重要。
三品官职及以上才有资格上朝,燕帝就是算准了尧忠不认得他才来的。又扯扯背对着自己的猫,圆溜溜后脑勺上的手帕结,燕帝漫不经心地听着。
“我就是一时昏了头,想多贪点钱才会在和风商行的老板上门时,同意他说的合作的,真的,我对天发誓。”
一句话,尧忠觉得自己交代的很清楚了。
在场的所有人:“……”
黎沅:“咪。”
咋不认真读题呢,让你写作文不是让你写出全文梗概啊喵!
十三前辈直接一鞭子甩了过去,尧忠自左肩到腹部立马添了一道血痕。
燕帝把挡在猫眼上的手移开,顺手揉揉猫头安慰。
等尧忠的痛呼声弱下来,十三前辈厉声道:“说清楚,从和风商行的人找上门开始,所有经过和合作内容全都说出来,别想着耍花招。”
尧忠抽着冷气:“说,我说。”
“我,去固河城的第一年新年,和风商行的人就借拜年的名义,送了许多贵重的珠宝首饰多次想要见我,不过一开始我都是拒绝的。但是,但是他们一连两个月每天都遣人过来,我一时心软,就答应见了。”
心软?怕是被金钱腐蚀的吧,贪污就贪污,还说的这么大义凛然,显得自己多好心似的。黎沅鼻子里呼出的粗气把蒙着鼻子的,手帕下的小三角都给吹起来了好几次。
燕帝的目光一直放在猫身上,突然看到这一幕,他没防备忍不住笑出了声,虽及时抬手掩去唇边的笑意,可声音还是漏出去一声。
这一声轻笑,在安静又严肃的地牢里可谓是如雷贯耳。
燕帝把手放下,面无表情道:“尧少卿的话说的太有意思,一时间没忍住而已。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尧忠:“……”
尧忠咬牙:“和风商行的老板拉罕达说,他们是专门经营牲畜买卖的,和牧民们关系很好,突厥族哪里有好的牛羊和马匹,他们全都知晓,并且还有渠道用低价购买。”
“而且也可以用收购价卖给我。”
尧忠知道辛千有心推举自己当太仆寺正卿,因此当年顺水推舟,去的时候戏做的可足了,一副要为了朝廷肝脑涂地,尽最大的能力在少卿位置上发光发热的模样。
问题是,种种原因之下,那是他第一次前往固河城。
一进城,尧忠就想后悔,待半个月,他就彻底后悔,一直想着该怎么把自己给完美的弄回去。
固河城早已经不似当年大燕与突厥柔然关系紧张时荒芜,随着商人越来越多,城内的各种娱乐场所和基础设施都趋于完善,虽然比起京城差的远,但也称得上繁华。
在尧忠眼中,这样的繁华不过是自娱自乐,自卖自夸,他待得越久越想回去。
事情的转机在第一年的新春,借着年假回京城待了一个月,尧忠暗地里走关系不成,气愤回了固河城,正发愁的时候和风商行带着礼物上门求见了。
那时他还是知道怕的,可随着礼物的分量越来越重,待在固河城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越来越憋屈,越来越无聊,他的心就开始活跃。
在听到和风商行可以用低价卖马匹给他的时候,他彻底坐不住了。
太仆寺购买牲畜和马匹用的自然是朝廷拨下来的钱。钱多,但是朝廷给的购买马匹的指标也多,物品的好坏也在那里摆着,很少有机会能弄虚作假。
朝廷每年拨下来的钱基本上都要花的一干二净,就算他们自己找了相熟的饲养马匹的人购买,省下来的钱也不多。
而拉罕达给的价钱,是前所未有的低。
只要他接受了这份合作,每年省下来的钱该有多少?就算打点身边的人买他们闭嘴,他依旧能落得大笔的钱。
他在这里受罪,多给自己弄点钱补贴一下不过分吧。
问题是,如果太仆寺和和风商行合作,这必定是要写奏折上报给燕帝,获得批准才行的。可燕帝万一不同意呢,万一派人来监督呢?
燕帝可不像他的上司那样好糊弄。太仆寺好歹是大燕的正经部门,和外族合作一定会慎重并且让人盯着,那他还怎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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