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太丢脸了。
他懊恼地很，说了句“别管”就离席，留下队友们不知所措地对视。
柯里不是犹豫不决的性格，但他同样也高傲得很，不可能会再去私信一个已经把自己拉黑的人。
所以……
信誓旦旦地想了整个白天，柯里切了自己的小号，id改成“柯”迅速关注了言川的直播间。
“我就是去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柯里对自己说，也跟知道前情的队友说：“没有别的意思，他看着挺伤心的。”
队友：……
“滚，”队友无语：“想一天了就想出这么个结果是吧？”
柯里没回话，他的性格就是这样，认死理，不听别人劝的。
于是他登了小号，把言川设为了特殊关注，对方一上号就会通知他。
等到晚上八点左右，言川终于开了直播间。
柯里满怀信心地点进直播间，心里想的是他得看看言川的手到底有没有那么漂亮。
以及，是不是特别讨厌他。
但是言川一开视频的时候柯里就说不出话了。
直播间里显出一个纤细的人影，肩膀瘦削，穿着很简单的水手服。
柔软乌黑的发垂下来，略长的额发用小夹子夹起来，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他戴了口罩，但不难看出脸盘很小，长相也是标志秀美的。
因为那一双眼睛太漂亮了，又圆又亮。睫毛乌泱泱的，卷翘浓密，小扇子一样垂下来。
瞳色乌黑莹润，像一汪小小的湖泊，笼着淡淡的雾气，干净得很。
眼型偏圆，但眼尾又是微微上翘的，形状优美，勾出一点诱人的弧度。
他看着镜头，为了调试微微凑近，让柯里足以数清他有多少根睫毛。
不仅是这个，小主播开麦的时候，声音又乖又软。
“你们好，”他说：“晚上好呀，现在开始直播了。”
柯里能听出这是没有用变声器的声音，有的主播为了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甜会用变声器，或者捏着嗓子说话，虽然观众挺买账但是柯里很不喜欢。
这个小主播显然没有用，因为他刚刚甚至忘了开麦，弹幕提醒了一下才把麦打开。
软绵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像是小主播在他耳边说话一样。柯里不自觉调大了声音，甚至还去拿了小音响。
这个小主播的业务很不熟练，一直在和粉丝打招呼回答问题，差点连住在哪在哪工作都被扒出来了。
柯里皱眉，想起来自己今天的目的可不是看直播，但也口嫌体正直地继续听下去了。
“我已经成年了，在工作，”小主播回答弹幕的问题：“不会直播很长时间，明天很早就要挤车去公司。”
兼职直播，工作时间还很早，要不是经济状况差，就是住得很远。
而且从直播背景里小小的房间也能看出来。
柯里听得认真，也不得不想象到漂亮小主播白天勤勤恳恳上班，晚上还要抽时间直播，补贴一点家用。
开始玩游戏之前，小主播还小心翼翼地强调了一遍自己游戏打得很菜，让观众不要骂自己。
然后他看见骂自己的弹幕越来越多了。
[柯神你坏事做尽！要不是你嘴臭老婆怎么会被骂！臭男人过来挨打！]
[受不了了为什么老婆当时匹配到的不是我？是我就带着老婆一路上分躺赢了，干嘛还受死人的气]
[老婆当时肯定怕死了吧，自己只有那么一点少的可怜的粉丝，对方是个大主播。被骂了肯定也只敢躲起来哭，偷偷把视频都删掉了呜呜呜，柯神你个死人怎么那么坏！]
柯里：……
他头一回体会到了后悔的情绪。
于是冲动之下，柯里往直播间里砸礼物，砸了就算了，还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问言川能不能和自己连麦。
他刷到了榜一的位置，言川刚和他说完谢谢，肯定不会拒绝他。
于是柯里有些忐忑的开了麦。
但开口的一刹那，他还是换了个音调，假装成另一个人来和言川连麦。
小主播果然没有听出来，开开心心地按照他的指导玩游戏。
他玩游戏的时候操作也有些迟顿，开枪歪了没打到人的时候还会小声和直播间道歉，说自己会多练习，下次不会犯这种错了。
乖得很，也像是怕了，只好道歉让粉丝不要失望。
于是操作满分的柯里任劳任怨地给小主播从零讲解起游戏，间隙还奖励似的刷了几个礼物。
他的声音难得温柔，队友进来送水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赖在电脑面前不走。
柯里烦得要死，踢了他几下让他闭嘴别打扰自己。
队友就拖了个凳子在旁边看。
他来的时候快到直播结尾了，柯里听着言川挨个和送了自己礼物的粉丝道谢，说自己要睡了。
心底的石头落下，还要到了联系方式，柯里也挑了挑眉，总算不是白天烦得要死的状态了。
正当他准备退出时，漂亮的小主播忽然站起来，和粉丝们说了自己的愿望。
细白的手指抓着水手服的裙摆，慢悠悠晃了一圈才停下来。
腿又直又细，白□□粉，连关节处都是很淡的颜色，像早春的樱花。
柯里看得眼睛都要瞪到屏幕上了。
手好看，声音好听，腿也这么漂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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