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堪造化,宁景脑子里闪过四个字。
这个孩子如果给他一个机会,他绝对能牢牢把握,未来的人生将大大改变。
宁景问道:“读过书?”这言行举止,有几分底子在身上。
云海点点头,道:“我爹送我去开蒙过,学了半年就回来了。”
宁景又问道:“你把这件事告诉我,就不怕我反悔压价吗?”
云海目光坚定,语气肯定道:“我相信秀才公不是那样的人,您若想为难我们,就不会同我们客气,我们家什么都没有,秀才公根本就不需要考虑欺负我们的后果,但是您没有。”
宁景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突然,书房的门被打开,柳二嫂像是哭过,和宁景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离去。
宁景有些疑惑,目光看向书房里,柳静秋还没有出来。
他回头,对紧张的父子俩道:“你家的地我买了,我先去写一张过户契书,待会儿你我就同去村长那里谈好过户就行。”
他知这父子二人心悬在空中,他说的那些银子对这两人来说就跟做梦一样。
宁景没兴趣吊着别人,而且他做事也不喜拖拉,都谈好了,直接过户就行了。
而云家那块地周围没有几户人家,借道费意思意思就得了,爱要就要,想贪多直接一毛不给。
云家父子连连点头,宁景让他们坐会,自己则进了书房。
书房里,柳静秋坐在客椅上,茶几上还摆着一盘未动的点心和茶,宁景看过去,发现夫郎低着头,沉默得很。
他走过去,低声道:“夫郎,怎么了?”
柳静秋头低着,一动不动,像块石雕似的。
宁景心中微沉,想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对柳静秋打击太大,让他一时无法接受,所以不说话呢?
不如让他冷静冷静,待会再问。
他想着,转身准备在旁边坐下,静静陪夫郎一会。
没想到,他刚刚一动,柳静秋突然伸手抓住他。
直到这时,宁景才发现他的手指一直在颤抖,手心冰凉一片。
“夫君……”
“夫君……幸好是你……幸好是你。”
扜……析——
宁景愣住,沉思起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反握住柳静秋的手,将他冰冷的手包在手心,缓声温柔的道:“夫郎,发生何事了?我在。”
柳静秋的手还在抖,情绪仿佛就要失控。
宁景心头揪起,俯身将人抱在怀中,轻轻安抚。
“没事。”
“我在。”
“是我。”
一连串安抚下来,柳静秋身上那股压抑至极的沉闷气息终于渐渐散开,他拉住宁景的手,额头贴着手背。
宁景感觉到有一滴滴眼泪落下。
两人维持这个姿势许久,柳静秋终于被安抚下来,一颗悬空、胆寒孤寂的心落下。
他擦干眼泪,努力让自己的仪容好一些,可惜通红的眼眶,额角散乱的碎发让他还是有些狼狈。
宁景坐在旁边椅子上,目光认真凝重的看着柳静秋,等他和自己坦白遇到的事。
柳静秋微微整理好情绪,看向宁景,眸光紧紧,张口欲言,却是难以启齿般,想说却又害怕,惶恐。
宁景也不急,不想太过逼迫他,但是这件事对柳静秋打击这么大,他必须知道原委,才好应对解决。
“夫君,”柳静秋嗓音微哑,缓慢的道:“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吗?”
宁景眉头皱起,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柳静秋说的是哪晚——他和原主被陷害抓奸的那晚。
宁景想了想,翻遍原主的记忆,道:“不太记得了,当时饮酒太多,只觉得有人扶着我走,我以为是送我回”
柳静秋缓缓深吸一口气,道:“我记得。”
“我从来滴酒不沾,那晚只喝了一点果茶,就感觉头晕脑胀,四肢无力,我发觉不对就连忙回了自己房间,把门栓上才倒在床上,那时我虽然使不出劲,连开口说话都难,但神智还算清醒。”
宁景神色顿时凝重,原书中从来没有提过柳静秋当时还有意识,对这件事的描写完全是柳和宜扶原主进去,然后众人捉奸,两人被迫成婚。
不过,宁景突然想起一个细节。
柳和宜把原主扶进去后,抓奸的人来得很快,把柳和宜吓了一跳,翻墙走时脚都崴了,躲在灌木丛里不敢动。
当时宁景只是一眼扫过这个情节,给他的感觉就是这个主角受有报复心理,但脑子不多,安排个局把自己搞得狼狈,还没有亲眼见证“仇人”倒霉的现场。
现在再仔细琢磨,这里似还有隐情。
柳静秋顿了顿,看着宁景,继续道:“我亲眼看着柳和宜扶你进来了,那门一推就开,明明之前我栓上了门,柳和宜很慌张,把你丢下就跑,之后村里人都来了。”
柳静秋闭了闭眼,沉声道:“刚刚我二嫂过来,她告诉我,这件事并非只有柳和宜参与,真正害我的,是我大嫂。”
一时,书房里安静极了。
“怎么说?”宁景神色镇定,语气寒冷,道。
柳静秋张了张嘴,话像一字字挤出来的,道:“二嫂说,那晚她和大嫂一起在厨房忙活,转身的空隙她亲眼看到大嫂往茶里加了包白色的粉末,当时她不敢说,也不知道大嫂加了什么,于是就一直盯着大嫂,亲眼看大嫂把那茶端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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