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潼期待地摇摇尾巴。
他是个没有原则的人，他喜欢场外援助。
————
等处理完403的麻烦，时间已经走到上午10点。
看守和尚按照吩咐，将被打晕过去的警察和初中生，带到地下一层的禁闭室。
另一名看守打开铁门，让胖和尚进去。
只是在施主宿舍待了一晚，孕妇就瘦得皮包骨。
她四肢像是竹竿，肚子却出奇得大，肚皮不断凸出一个个小手掌印。隐约还能听见一个尖锐男声，在她肚子里喊‘放我出去。’
胖和尚进来时，孕妇正在跟老公打视频电话。
对面的男人完全没看出异常，一直在夸妻子气色好。
纸人室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涂口红，没有搭理进来的几人。
一见到胖和尚，孕妇情绪立刻激动起来。开始跟监寺抱怨，新室友习惯不好，不洗脸不洗澡，还喜欢站着睡觉。
不爱干净，还渗人。
纸人黑色墨水画成的眉毛，唰的一下皱起来。
它插着腰看着孕妇，发出沙哑阴冷的声音，“大姐，我是个纸人哎，纸人！你要我下水，我泡烂了你负责么！”
孕妇听到的东西，和俞潼听见的不同。
她激动地道:“你看大师，她不洗澡还这么理直气壮。她全家都不洗脸刷牙，她就可以这么一直臭着？”
纸人嘶了一声，“你才臭，我可是上等的纸人，香的嘞。”
俞潼原本以为孕妇是受了肚子里的鬼胎影响，情绪容易激动。
但他观察一阵，发现孕妇一直在往后退，时不时还会捂住鼻子。
她是真的能从纸人身上，闻到什么异味。
和尚们显然知道异味是怎么回事，很痛快地给孕妇换了房间。
孕妇搬到隔壁寝室，和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成了室友。
老奶奶嘟嘟囔囔说，她是被儿子卖进来的，她儿子不想养老。
纸人因为没照顾好施主，被胖和尚教训一顿，抹着眼泪委委屈屈地飘了出去。
胖和尚在后面追，要它不要乱飘。二楼三楼最近不太平，里面的东西一直在闹腾。
纸人嘤嘤嘤地哭，“一个骂我臭，一个说我没用。这个月都没吃饱饭，我饿着肚子工作还被人骂，这破庙是没办法待了！！！”
“你们还是把我烧了吧！我去地府打工，给人当丫鬟抬轿子，都比在这黑心地方干活强！”
俞潼:……
好可怜的社畜。
————
凭借着对大合光明寺的了解，辰晏礼很快推测出短发女人可能躲藏的地方。
时间刚到下午1点，他就在后山的一处小溪边，找到正趴在地上喝水的女人。
她跑了这么久，身上又没带东西。
就算能忍耐饥饿，在这种炎热的季节，她也需要补充水分。
看见和尚过来，短发女人身体瞬间紧绷。
她抄起用树枝自制的武器，眼神凶狠地窜到辰晏礼面前，想要直接将他戳死。
树枝的顶端被削得特别锋利，上面还带着新鲜的血迹。
辰晏礼眉头微蹙，一边灵活躲闪，一边掏出手机打字。
【血是哪来的，你杀了谁。】
也不知道都在禁闭室里经历过什么，短发女人眼中泛着血丝，几乎快要失去理智。
她喉咙里发出阵阵低吼，每次出手都往死里捅。
辰晏礼没办法说话，他一把抓住棍子，将手机怼到她面前。
【这寺庙不能杀生，被杀死的人会很快复活，追着你报复直到将你杀死为止。】
【这血哪来的，你是不是杀了人。】
女人双眼赤红，看都没看手机一眼。
辰晏礼眯起眼睛，这是中了怨憎咒后，会出现的反应。
他单手掐诀，想让女人清醒过来。
女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往他的胸口刺去。
辰晏礼快速侧身躲开，胸口还是被划出一道血口。
他一掌拍在女人眉心，女人一愣，脸上凶狠的神情逐渐消失。
眼见短发女人恢复理智，辰晏礼没有理会胸前的伤口，重新将手机怼到她面前。
女人盯着手机看了两秒，“我打伤昨晚负责看守的和尚，在往后山跑的时候，被一个鼻尖上长着黑痣的和尚发现。我们交手时，他忽然自己往木棍上撞，我没躲开，他死了。”
小麦色的皮肤上满是汗水，女人身体很疲惫，眼中却闪着精光。
“他异常的反应，是不是和你说的死后复仇寻仇有关？寻仇的时候他们能感应到复仇对象？”
辰晏礼点点头。
女人舔舔干裂的嘴唇，“那我知道他为什么要撞了，这山这么大，有复仇定位他更好抓人。”
“谢谢你帮我，我就知道这么大个寺庙，肯定不能全是坏人。抱歉给你弄伤了，我身上没有绷带，没办法帮你处理。不过既然你是和尚，应该可以直接会寺庙疗伤。”
女人是个很干练的人，性子还有些急。
她没说自己的名字，也没问辰晏礼叫什么。省去寒暄，直接切入主题。
她在大合光明寺转了一晚上加一上午，怎么都找不到出去的路。
寺庙里全是一模一样的建筑，怎么走都看不到大门。
她没办法，只能躲到后山，想从山的其他方向下去。但后山跟迷宫似的，她每次都会走回寺庙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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