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松错愕得拔高音量:“那大人打地铺??”
“……”柏秋行自顾自地坐到榻上,“我睡外边。”
时松惊异无比:“大人和我睡一张床???”
柏秋行反问道:“不行?”
“……行。”时松自然不敢说什么。
他倒不是介意和柏秋行挤一张床,先前若是有共睡一室的情况,自己都是睡地上的。而且柏秋行算是他主家,尽管处了那么久,多少还是有些道不出的距离感。
这一下子和自己上司睡一块,别扭是肯定的。
还没来得及点灯,时松又灰溜溜地爬回床上,尽量把自己挤到角落。
他能感觉到,柏秋行已经褪去外衣在他旁边睡下了。
时松平躺着一动不动,清了清嗓子:“那个大人,我给你说一下,我睡相不怎么好,但我尽量控制,你多担待担待。”
他怕睡半夜,一脚给柏秋行蹬下去了。柏秋行被踹成怎样不重要,主要是怕他第二天来寻仇。而且,万一真给人惹不高兴了,到嘴的兵器岂不是飞了?
柏秋行不咸不淡噎了他一句:“还能被你睡相丑死了不成?”
“……”
睡到后半夜,时松用行动证明了他睡相有多不好,因为柏秋行被擂醒了,肚子莫名挨了了一拳。
不轻不重不痛不痒,但半夜这么一醒,睡意全无。
时松侧睡着面朝柏秋行,下半张脸埋在被子里,一个劲往他那边拱。
里面还有好一截空的,但被子全堆在柏秋行这边的。
估计是怕冷,时松才朝这边靠的。
帐中一片黑,柏秋行凭着感觉抬手给他匀了匀被子。
这一抬,就收不回来了。
手停到时松后脑勺处,像是着魔般不受控制地、极轻地揉了揉。
什么都看不见,视觉被迫关闭的时候,其他感官总是敏锐的。他能听见时松的吐息声,甚至能感觉到被环着的人的热息,就像本就是抱在一起睡的,丝毫没有违和感。
他在想,如果将这个人紧紧箍在怀里是什么感觉?再近半寸,是不是就能碰到鼻尖了?
鼻尖往下……
柏秋行突然感觉到某个地方有了微妙的变化,破天荒的,不可描述的地方不可描述了。他猛然一怔,整个人僵住了,随后慌忙收手又翻了个身,背对时松。
之前魏忱说的那些,饶是先前再不愿意承认,此刻也有了清晰明了的答案。
进展到这一步,柏秋行再不可能视而不见地为自己找由头了。就算那些生理反应会骗人,那自己的心呢?
为什么时松给他系彩绳的时候会心如擂鼓?为什么现在连肌肤之亲都算不上左心房还会狂跳不止?
心跳不会骗人,骗人的,从来只是自己。
他对时松,确实有别样感情。
是别有用心,是无意识的偏心,亦是为之心动的喜爱。
他喜欢时松。
第55章
时松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人已经不见影了。
早饭后,他在周围转了两圈,也没找见柏秋行。
他心想,难不成昨晚真给他踹下床了?
于是时松随便逮了个同样从后齐跟来的人。
“大人去哪儿了?”
“大王子邀他去跑马场了。”
时松想,这倒也说得过去。
总不能把东西放下就跑了,人家尽的地主之谊总要应付一番,还得进行一下两国的感情交流呢。
他问了一路,找到了那个所谓的跑马场。
栅栏围了一片,平旷开阔。他估计了一下,占地相当于两个柏府,确实洪浩。
他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柏秋行,正开肩挽弓。旁边还有几人黎古模样的,一身贵气,应该是几位王子。
理所当然,还有一个他极讨厌的人——米赛格。
时松收回视线展平清朗眉目,去到木栅站台,崔言在那儿,那里还有好些他们的人。
一想到昨晚的事,他臂膀撞了撞崔言,好奇道:“阿崔,你昨晚是喝了多少?今天就没被大人罚?”
“啊?”崔言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喝了多少?”
时松也糊涂道:“你喝断片了?”
而后,他就把昨晚柏秋行说的话给复述了一遍。
“……”崔言默默消化了会儿,“也还好,大人仁厚,没被罚。”
他觉得柏秋行这么说一定是有他的道理,虽然崔言实在想不出这是个什么理……昨晚不是柏秋行要求换的吗?怎么到头来变成自己醉酒了?
不过他不敢多嘴。
米赛格转着手里的箭,见了远处的时松,奇道:“呵,这个小鬼居然也来了?”
柏秋行闻言顺着他视线看去,时松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他不慌不忙移开视线,落到手上的长弓上。
哪怕确认了自己的心意,柏秋行现在也没捅破窗户纸的打算,主要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份感情。
直接说破?他怕给人吓跑了。
循循善诱?非是君子之道。
强人所迫?他不是卑鄙不入流之人……
可总要找个机会试探时松的想法,他打算回京都后再好好谈谈。
柏秋行心不在焉地射偏了一箭,虽在靶上却未中红心。
米赛格讥笑一声:“你们后齐人就这么点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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