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松趁机闪到他身后,一下钳住他双手拖到房柱子旁。他解下发带,在范知善手上绕几圈死死捆在柱子上。
“我不杀你,但你若是再开口,”他顿了顿,“我就把你舌头剜下来。”
“……”
时松左右看了看,最后还是不放心地塞了一块抹布在他嘴里。
“……”
他没想到范知善会这么快动手,他以为,至少在返京途中。
崔言去了酉州,关荣在桐州盯着范家抽不出身,这边就只有自己孤身作战。
但是他没有退路了。
他要活着,完成未完成的事,然后去找柏秋行。
他不信柏秋行死了,只要一刻没见到他尸身,那柏秋行就还是活着的。
“来人。”时松兀自起身,朝门口走去。
院子候着的王虎闻声赶忙上前。
方才他听见里面的动静就猜到了个大概,不过未得吩咐,他不敢轻举妄动。此时明明白白听清了叫人的声音,才敢靠近。
刚推开门就见时松背手看着自己。
后者十分无邪地歪头一笑,和声和气道:“给你两个选择。”
时松伸出两根手指:“跟我,或者死,你选一个。”
“?”王虎听得稀里糊涂,直到他瞧见了时松身后的凌乱场面才炸毛似的后退一步。正要奋起反抗,“你”字还没说出口,脖颈便被抵上一阵冰凉。
时松提着岁椿,佯装思量道:“选错了也得死。”
“……”王虎毫不犹豫抱拳躬身,字句铿锵,“王虎誓死追随王爷!”
时松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将背着的另一只手里的木棍递给他。
那是时松刚卸下的凳子腿。
他朝被捆着的范知善处一扬下巴:“打晕他。”
王虎接过来望了望:“……”
范知善瞪大眼睛挣扎了两下:“……”
就在王虎以为做得够多了时,时松又递了个药罐给他:“给你半柱香时间,迷晕院子外面的禁军。”
“……”
“哦,对了,你要是打算伙同他们来杀我,”时松习惯性扭了扭脖子,“最好能让我死得彻底。若不小心还让我剩了一口气,死的就该是你们了。”
“……”王虎看了一眼地上被自己打得不省人事的前头头,又将目光落到现头头身上。
他觉得自己撞鬼了。不,撞阎王爷了。
对!这那儿是什么锦成王爷啊?这分明就是阎罗王爷啊!
待处理得差不多后,消失一整天的寒梅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急报。”她扫了眼屋中一立一倒的其余两人,没有什么惊异之色,“晖城——”
“不用说了,我知道。”时松云淡风轻地打断她。
其实他很怕,但现在不是该怕的时候,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而且他坚信,柏秋行没死。
寒梅盯着他心口被血色渗透的地方,不咸不淡问道:“公子的伤,要处理一下吗?”
时松摆摆手:“无碍。你看好他们两个。”他提步出门,“我去解决个人。”
屋子里灯火未熄,彭祥刚要躺下歇息便被来人打断。
笃笃笃——
他疑惑半晌,此时谁会来找自己?
最后还是起身了开门,却不料迎接他的是冰冷长剑。
彭祥被胁着不免往后退了几步,他面色无异,疑道:“王爷这是做什么?”
时松答非所问道:“我就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个,田言功,是不是你的手笔?”
彭祥模棱两可回道:“王爷想听到什么答案?”
“老实回答。”时松使着岁椿往他脖子一紧,顷刻间血丝溢出。
彭祥吐了口气:“是,也不是。张世晓让我做的。”
“所以你派了韩直。”
“是。”彭祥回答得干脆。
“好。”时松往他靠近半步,直直盯着他眼睛,似要确认他有无说谎,“第二个,柏子濯父母冤死,与你有无干系?”
“有。”
时松早有所料般点了点头:“所以当年那些烂事你都知道,但最后还是选择了参与进去。”
彭祥毫不避讳:“是。”
“很好,那我送大人安心上路。”
眼见时松就要出手,彭祥慌忙出声:“等等!以命交换,我可以告诉你张世晓的所有计划。”
时松闻言手中动作果然顿住了。
就在彭祥以为自己已经说服他时,时松复又开口道:“不必了,该知道的我都知道。彭茂鸿,你合该死,下去找他们道歉吧。”
时松低抛长剑,迅速换个方向握住剑柄,重新反手架住他。
“我送大人去——”他身子抽顿微侧,干净利落地划带过,“赎罪。”
衣袍沾上大片血污,彭祥猝然倒地,只见那森然口子还在不断地流血。
风过翠竹响,片叶落地无声。院中一朵微微绽开的木槿花被风吹落,安然躺在泥土之上。
时松回来时身上带着不属于自己的血污,将手中的盒子交给王虎,嘱咐道:“好生抱着。”
王虎接过来疑道:“……这是什么?”
“好东西。别让它臭了,臭了的话你也忍着。”
“?”
时松见一旁寒梅本来就冷的脸更沉了,有感应似的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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