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珠子还在,你给我蒙上那劳什子作甚?”
“……哦,那算了。”时松撤回手又接着找被子打地铺去了。
最后他铺都没铺好就直接睡了过去,柏秋行在想,他这到底是有多困。
到了傍晚,众人都忙着奔波查案。
吴晟带着御史台的人去过事发地也审过了几人,大理寺忙着从蛛丝马迹里找线索。
崔言去找柏秋行的时候,他正吃着茶。
崔言看了一眼屏风,忧虑道:“阿松还好吧。”
柏秋行眼也没抬道:“睡得跟猪一样你觉得好不好?”
崔言:“……”
“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没?”
崔言道:“事发地去查过,有桐油痕迹,很明显是故意纵火。不过在场的人,说是突然起的火,未发现纵火人。再具体的,可能得明日大人问过赵将军后,才能有个方向。”
柏秋行又问道:“孟凡尧那边有什么动静?”
崔言思索道:“午时见他传过一道信。”
“写的什么?”
“啊?”崔言挠挠头,“属下不清楚。”
柏秋行无言盯着他,而后言道:“你是被你的阿松带傻了?”
“……”
“今晚就注意着些,他怕是要耐不住了。”
“是。”崔言有些不解,“大人怎么不将假失明的事给阿松说?”
柏秋行端茶盏的手顿了顿。
他本就是故意滚下去的,想借此机会佯装受伤失明,引蛇出洞先发制人,解决了这掣肘。结果没想到时松会不顾性命上赶着来拉他,当真是个……
傻子。
他看了一眼屏风后睡着的人。
“本来是打算告诉他的。”柏秋行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轻笑一声,“这会儿,还是先别让他知道吧。”
他将茶盏搁置,突然道:“他腰腹间的刀口怎么来的?怎的就那一处这么深?”
他知道,时松现在的能耐虽不说能打得过那群山匪,但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
一提这个,崔言难得有了怒气,告状似的道:“大人你都不知道,那个孟凡尧太过了!原本阿松抵得好好的,结果有个土匪朝他挥刀,他就一把把阿松推过去,直接撞刀上了。我看了都气,还不能耐他何了!”
柏秋行默然片刻,云淡风轻道:“不急,总得要他还的。”
第30章
天色暗然,偶有寒风吹过,卷起尘埃来,又落定。
晚膳时间都过了,时松才悠悠转醒。
他整个人还处于懵然状态,一时间没想起这是哪儿自己在干嘛,甚至摸了摸枕边想拿手机看看时间,是不是该去上班了。
摸了半天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得不行,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醒神。
哦,我都穿书大半年了……
他坐起身揉了一把仍无血色的脸,环顾四周,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坐在地铺上的自己。
房门轻响,崔言端着案盘进来了。
“阿松醒了?正好,快来吃饭。”
时松木讷起身,问道:“大人呢?”
“大人和袁县令在前厅议事,闵清跟着的,不必忧心。”
“我忧心他干嘛……”时松拿起筷子,“大人也吃过了?”
崔言:“……”
嗯,你不忧心。
“一行人就差你了。”
夜渐深,时松点起一盏火烛,放在桌子。
纱布一圈圈褪去,刀口漏出来。时松借着微光看了看,一片血口肉绽。
他心里已经把孟凡尧骂死了。
时松疼得眉间直拧,沁出些许冷汗来,只得躬身趴在桌子上才能缓解些。
他打开药瓶子正往伤口撒药,门口突然一阵动静。
他寻声看去,就见吴晟扶着柏秋行回来了。
柏秋行似是顿了顿,依旧目光无神。
时松没管他二人,只招呼了一声“大人”便又低回头撒药了。
里衣歪歪斜斜地搭着,袒露一片。
柏秋行突然道:“出去。”
“?”时松抬头,结果发现他说的是吴晟。
时松心里悔恨吐槽,就不能挑个好时候吗?早知道就不出声招呼他,让他以为自己不在就好了。这会儿把吴晟遣走了,自己还得去扶他坐着。
他只得草草将纱布缠着,随便打了个结,覆手拢了拢衣服,连衣结也没来得及系,就起身去搀柏秋行了。
“大人,今天有什么发现吗?”
没想到柏秋行反问他:“你觉得那把火是谁放的?”
时松将衣服穿好,叹了口气:“不清楚,查查赵将军身旁的副将吧。”
他是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谁,他只记得,这起案子和赵清手底下的人脱不了干系。
原本该是张齐敬借手放火,将祸水引到南疆身上。赵清失职是必然的,可若放火之人与她有着联系,那性质就又不一样了。
“新的驻守将已经在往谷城的路上了,离开京都两日有余。”柏秋行语气也无情绪变化,“圣上的意思是,让驻守将经过明乐的时候,直接来取赵清的兵权。圣旨也在来的路上了。”
时松一屁股坐在地铺上,抬头看着他,心有不安,问道:“新的驻守将是谁?”
“张骓遥。”
时松皱眉啧了一声。
柏秋行:“没别的人了,太后也想要这个香饽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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