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说说，有谁是废物逆袭的例子？”傅成狐撇嘴。
不等石矶再说些什么，他长腿大跨几步来到报名案桌前，面露微笑的说：“前辈您好，我叫傅成狐。我这儿情况有些特殊。能灵力放外，是御灵师，也可浮空飞行。就是……”
似乎是颇不好意思一般，傅成狐挠挠脸颊，那句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小友但说无妨。”中年人还是那副要睡不睡的困乏样子，见来了个不出众的年轻人说自己特殊，中年人心里着实是好奇又好笑。
追风领已经很久没发生这般有趣儿的事情了。
“嗯……就是……是……”真的很难启齿啊，傅成狐眉头皱得死紧。
“就是半吊子的意思。灵力只在三更天出现。”一道温婉黏腻的声音插了进来。
庄清刚将学员带入第二考场，距离侯事殿还有十来米的时候，他视线从那团灰色掠了过去，继而一顿，再次将目光重新放在灰色的妖怪身上。
庄清来到跟前迟疑道：“你是……”
“石矶。”完全没有面对傅成狐时候的傻缺样，石矶一手高冷耍得他直愣眼。
石矶么……
庄清低头细细咀嚼了那两个字儿，面色沉凝片刻，有一丝清明划过他的脑海。
庄清猛地抬头，神情有些失态，声音不自觉拔高了一个调：“旧民妖区的禁妖？”
“禁妖？”本来抱着这个青年仗着年轻就不知天高地厚，看对方能搅出个什么一二三的中年人，这下不得不正经面对起来。
妖修修行本就不易，更何况自己眼前活生生站着一只修行可能在他之上的妖怪！
中年人倒吸一口气，暗自戒备着：“阁下来我岭，有何贵干？”
“别紧张，本宫只是陪哥哥来考试而已。”石矶说得很随意，眼里却蕴含着一丝高阶妖修该有的威严。
傅成狐讶然侧目，可当自己的视线对上老妖怪的时候，对方画风秒变，眸子里散发着某种亮晶晶的光芒。
傅成狐一脸血地默默扭头：我不认识这货。
“你是妖修？”听到石矶道出的话语，中人年瞳孔骤缩，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中年人眼底的情绪被傅成狐清晰地捕捉到，知道对方想岔了，他苦笑一声：“前辈您真会说笑。我是不是人类，难道以您的眼力还会瞧不出来吗？”
听到傅成狐这么一说，中年人紧绷的喉咙陡然一松，暗中抹了把汗：还好还好，现在这世道好苗子都少了，哪能有那么多妖孽横空出世啊。
知道对方不是来追风岭找茬儿的，中年人紧张的脑内神经松了一松，接着他面露难色：
“阁下既然是旧民妖区的禁妖，那就该明白我岭自有我岭的规矩，要是阁下的呃、哥哥不能通过考试的话……”
中年人后面未说出的话在场的人心中都明了，何况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了。
石矶当即一板脸，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傅成狐却先一步开口劫了她的话语：“无妨，能不能通过全凭我自己的本事。”
“只是我想知道除了前辈说的灵力放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检测我是不是说谎，具有异属性的潜力。”傅成狐一瞬不瞬地盯着中年人。
虽然感受不到眼前人类的修为，可能对方眼中幽幽的神光着实叫中年人头皮发麻，心里打鼓。
目光隐晦瞟了一眼男人旁边的妖怪，却见对方看也不看这边一眼，全身注意力仿佛都集中在青年身上，生怕一眨眼对方就会跑掉似的。
中年人只觉那一人一妖之间流窜的氛围，弄得他得眼睛一阵刺痛。
偏头之下才发现，折回来的庄清在确认眼前禁妖的身份后，全神处于一种极度戒备的状态。
一个念头随之升起，中年人拂了拂衣袖。既然人家都和气悦气地来推荐‘人才’了，不管怎么样，也没有亏了的道理。
能不能过还另说呢。
思绪百转间，中年人抬手指指庄清说道：“如此，那你就与庄清对战，若赢了，那就随庄清去往第二关的考场。”
“乌元老师？”庄清冷峻的面庞上露出几分诧异。
末法时代能列入禁妖的妖修者无不是顶级的存在。
即便等级只存在微小的差异，哪怕十方围剿能不能伤到对方一根毫毛都很难说。
假设真如眼前的男人所说他是个人类，又如禁妖石矶所说男人是她的哥哥，那若在自己失手之下有个万一，追风岭岂不是要遭受无妄之灾？
想到这点，庄清下颚绷得更紧了。
中年人冲庄清点点又摇摇头，心下同时一叹：果然还是少年心性。
庄清颔首表示明白了，既然乌元老帅说没问题那就没问题。眼神交流完毕后庄清伸手示意傅成狐到一边的空地上。
“我不用御灵，你胜了我第一关便过。”庄清说着双腿微屈，两手交叉划弧形，左掌尖与眼睛水平高，右掌置于胸前，体术起式庄清用得圆融意洽。
傅成狐右拳抵于鼻端之下，清咳一声，以无耻示弱，厚着脸皮要求道：“那个，我能不能用武器？你知道的，我灵力现在使不出来。”
庄清不着痕迹皱了下眉头，语调一如既往的平静：“随你。如果你能撑得住我一招的话。”
庄清说得毫不客气，却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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