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碎哥,下雪了!”
落地窗外,白茫茫的云雾之下,城市在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我们下去玩会儿雪好不?”迟燎迫不及待地问,甚至拿出两张不用的硬质文件夹,“我们就用这个铲雪!”
应云碎笑了:“幼不幼稚。”
虽这么说,他还是和迟燎下去了。
此刻还不到八点,梵龙科技下的圆形空地覆着一层还未多少人踏足的薄雪,光滑得像一颗白晃晃的棋子。滨城南方城市,很少下雪,应云碎手揣在兜里,用一种过来人司空见惯的表情看迟燎兴奋地踩进雪地。
“云碎哥你快过来!”迟燎往前奔了一会儿,又回头招手,露出一颗虎牙。
应云碎慢慢走过去,脚踩在雪地像踩一团棉絮。迟燎正用文件夹把雪铲成一个小尖堆,堆到一定高度就抬起脚轰地一下踩进去,嘿嘿直乐:“好好玩儿。你快也来。”
怎么能这么幼稚?应云碎眯起眼来有些抗拒,最后却还是在迟燎地威逼利诱下做出同样的蠢事,无语道:“你到底成年没?”
“成了啊,我14岁时就可以把18岁演的很像。”
哗啦。应云碎正踩踏一团雪堆。
他看着迟燎的侧脸,他又拿起树枝写字。左手是文件夹,右手是树枝,好不割裂,好不和谐。
应云碎突然就明白了,明白了迟燎为何有时候幼稚得不像19岁,有时候又像成熟得远远超过19岁。
他14岁就开始装一个大人,他可能从来没体会过这种年龄段的正常心境。他心理的某部分,大概永远停留在14岁以前,而另一部分,则早早成为了成熟男人的范本。
那真正的、19岁的迟燎到底是偏向哪一部分?
他不知道,这人正拽他的袖子:“哥,这是我想给你说的。”
应云碎低头,树枝歪歪扭扭写下三个大字:
对不起
他微愣,这个道歉来得他都忘了是在为什么,过了会儿笑了,把迟燎树枝夺过来,在前面加上两个字“我也”。
应云碎的字体龙飞凤舞,“也”最后的竖弯钩都连上了“对”的那个点。
“你也对不起?你对不起什么?”迟燎疑惑。
应云碎指了指脸颊,意思是不该扇他巴掌。迟燎明白了,哼笑一声:“没关系的云碎哥,你根本没力气。”
“……”
“再写一句。”迟燎说,又把树枝拿过去,先画了朵雪花的图案。
画到一半应云碎就像被那根树枝给钉住,僵在原地。
迟燎画的简笔雪花很特别,中间是个空心圆圈,外面延展六条线,像立着六棵圣诞树。
应云碎以前就是这么画雪花的。
他还以为这是自创的,幼年中二时期签名,都喜欢就用这么一个图案代替。
就像看到世界上第二片一模一样的雪花一样,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人用同样的方式这样画吗……
彼时的应云碎并不会想起当年他在疗养院,通过栅栏送给隔壁小男孩的那幅蔷薇花画作,签名就是用的这个图案。就算想到了,他也不会把小男孩和迟燎联想在一起。他被自己“穿书”的外来者身份绑定,也早就认定这个世界不会再有那个住过疗养院的“应云碎”,他只是惊愕地杵在原地,看迟燎写下两个字:
爱你。
这是应云碎第一次知道迟燎“爱自己”。
已经有了忘不了的人了,还能对别人写出爱吗?
这个告白多么幼稚,意味着19岁的迟燎更偏向还是个孩子吗?
他不想想了,不用所有东西都要探究得清晰,应云碎只扬起嘴角,再次夺过迟燎的树枝,又一次在前面加上“我也”。
第48章 成长
这场雪下了小三天。
三天后应云碎去见了白邦先。
教授的雕塑项目进展到一半,听闻了应家的破事儿,请他吃饭。
应云碎去了,是单独的。接收着教授的嘘寒问暖,心里也很感动。
餐宴上还有小米,两人交谈间他得知教授明天要回苏市办一个展。
应云碎本没有说话,但这次教授主动邀请了:“你想去看看吗?我们刚好也缺一些人。你就当散散心。”
他知道应云碎被应家赶了出来,好像还被要求还钱,担心他陷入生计又悲伤难抑。
事实上应云碎早已平静寡淡,要不是看在温琴的份儿上,恨不得怂恿迟燎在反派计划里多加一所医院。他没想到这根橄榄枝竟还是抛了过来,想了一会儿,同意了。
反正又是孤儿了,他想做回原来的自己,也确实该回回真正的“故乡”。
这天回去他便在收拾东西。
迟燎从公司一回家看到一个摊开的行李箱,如临大敌:“云碎哥你干嘛去?”
应云碎坦诚相告白邦先的邀请。
他以为迟燎不会开心,但迟燎只问:“你要去苏市吗?”
应云碎:“嗯,可能去三天。”
迟燎竟妥协了:“好叭,那你去叭。”
应云碎意外他的通情达理。
迟燎帮着应云碎收拾东西,越来越如芒刺背,过了几分钟,他做下决定,把自己的行李箱拖出来:“算了,我跟你去。”
应云碎愣了:“你不当霸总了?而且你妈妈忌日快到了。”
迟燎说:“可我想和你一起出去,我们还没出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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