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染惊讶地张圆嘴,声音变得有些小,像是责备他脱口而出一个大秘密:“哥!这么多人在,你怎么突然说这?”
应海哼一声。
他突然把筷子朝对面的应云碎那儿一扔,声音震耳欲聋,像是气急:
“妈的我就是忍不了了!一天天纨绔讨嫌的把奶奶气死,又不是亲生的现在还想霸占奶奶的遗产,有这份儿理吗!”
偌大的丧宴突然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彼时正在另一桌敬酒的应建明和李岚一脸惊慌:“小海住嘴!”
“爸你让我说!我真的就是气不过。白律师,”应海冲后面一桌的一人喊,“你是知道的吧,奶奶那笔大遗产都留给了应云碎。”
“嗯,是的。”
“但应云碎根本不是她亲孙子,这遗嘱还有效吗?”
“啊?这……”
“应海,你给我住嘴!谁让你现在说这些?”应建明气急败坏地大吼。
“爸!”应染也站了起来,带着哭腔,“我觉得应海该说!应云碎吃我们家的穿我们家的,现在又要继承奶奶那笔遗产,他如果是我亲堂哥我可以接受,但他根本和我们没有关系啊!奶奶哪知道这些?”
应海:“我觉得他甚至得赔我们钱,毕竟之前占了多少便宜,还用我们家的势力进娱乐圈……”
“别说了你们两个!”李岚也斥声打断。
虽然人也差不多说完了。
“你们是做过亲缘鉴定证明应云碎不是亲生的吗?”白律师问,一脸严肃。
“是。就前两天在做,为了确保遗产继承的规范,我们所有家属都得做相关鉴定,确实没想到小碎是……”李岚捂脸,欲言又止般。
四周陷入一片哗然,没想到一场肃穆丧宴转瞬就变成一段狗血的家长里短。
“啊不是亲生的?”
“我就说,那么顽劣一人,我听说还打经纪人,哪会是温夫人的孙子……”
“没有血缘关系的话肯定不能拿遗产啊,这是毫无疑问的。”
“温夫人有些造孽啊……到去世了也蒙在鼓里。”
“那差点儿遗产要被私吞了么?”
刚刚应海丢过来的筷子,一只打到应云碎脸上,一只落到了碗里,溅起有些冷的汤汁,模糊了应云碎的右眼。
他慢慢地揉了揉眼,刚因那个小庄的出现有些上头的脑子在突然爆发的Drama里冷却下来。
心底嗤笑。
那么刻意突兀的情绪起伏,又有来有回的浮夸对话,分明就是一家四口的自导自演。
他突然就明白这场丧宴为什么一些毫无关联的“亲朋”也会到来,甚至还会有媒体了。
有些事情就得让所有人知道,才叫平地惊雷起,难以转圜。
“行了!”应建明一个箭步过来打了应海一下,“谁让你现在讲这些的?你要毁了你奶奶的葬礼?”
“我是觉得应云碎在这里才是毁,他说不定巴不得奶奶死啊!”应海无辜脸。
应建明刚想说什么,手机收到条短信,低声说了几句便又退了几步,向众人安抚致歉,然后像是要赶着去接待什么贵宾。
应云碎看应海那戏精模样,只忍不住想笑。
他确实低着头露出了极为不屑的笑容。
应海一看到这笑容,就知道这假堂哥什么都明白。
最开始他们确实只是想让应云碎来参加葬礼的,“人道主义”。
但白律师一宣布老太太的遗嘱,“人道主义”终究在金钱利益上碎了一地。
温琴给应云碎留下了不少的金额和一处房产。这让他们,尤其是应海他爹万分生气。
应建明以前就生活在他大哥的阴影下,大哥大嫂死了,老爷子老太太就失了魂地怀念,发了疯地找他们可能还尚在的孩子。找不到甚至都要来捡个假的,假的就罢了,为何连遗产都要留给他。
但温琴大概是为了保护应云碎,始终没有揭露应云碎的身份,通过白律师一些抠字眼的解读,他们将她判定为“始终认为其是自己的亲生孙子”,再小小地颠倒黑白混淆因果下,借助点大众舆论,应该能确保不会让这笔财富真落入应云碎手中。
凭什么让应云碎凭空捡这么多钱,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错。
此刻见应云碎一副识破伎俩只觉搞笑的嘲讽表情,应海气炸了。
本来应建明让他偃旗息鼓,马上有人要来。但他还是走过去:
“你算什么东西?你现在能仗着什么?你那都不陪你来的大学生老公吗?应云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婚礼是奶奶想办法联系蒋龙康的吧,为了让我们以为你嫁得很好。我查了,你那个迟燎15岁就在特效工作室打工,到现在名下都只有一辆二手车,你们住的也是A区的老破小。”
他抄起酒杯里的白酒走过去往应云碎脸上一泼,应云碎只闭了闭眼,后面倒轻声响起一声“啊呀”,
沉浸着看好戏的服务员不小心被误伤到。
是本想来近距离看看自己和大少爷长得有多像、最后演变成近距离看大少爷被欺负的小庄。
“最好笑的是什么,我那天在奶奶的手机里看到她也在查他,原来迟燎就是曾经网上很火的那个,在沈氏医院里快被揍死的可怜小孩儿。但沈氏医院现在做的越来越大了呢,如果他真有蒋龙康做靠山,那医院现在还会在?他能过得这么又穷又惨?至于你——”他拍了拍应云碎被酒淋湿的一张脸,“除了长得骚以外,还不是一事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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