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的确很符合炎帝想要让天下苍生都能填饱肚子的理想了，哪怕只剩下姜蚀一个还饿着肚子，他也要试图去拯救。
可他成圣的代价，就是自身血脉必须承受饥饿的痛苦。
这明明应该是个悖论，可如今却有了希望。
【怕你不高兴，陛下没让我告诉你。】404的声音显得有些心虚，机械音中透着微弱的轻颤，还有为不可见的讨好，【殿下，你不会生陛下的气吧？】
姜蚀的确是不知道他爹的这重考量，起初他只以为是他爹对自己不放心，怕他跟其他三凶“学坏”了，不是专注让人断子绝孙三百年，就是阴谋挑动异世界杀戮战争。
原来，原来他爹竟然是想让他也成圣吗？
姜蚀一时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虽然他不像混沌那么咸鱼吧，可姜蚀也知道自己多半是不可能达到他爹那般成就的，自己并没有神农氏那样高尚的品格，也没有拯救天下生灵那般崇高的理想，不符合成圣的条件，这点自我认知还是有的。
不过，在条件允许下，让老父亲安安心，让他觉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还是能办到的。
何况姜蚀到了任务世界，也从没委屈过自己。
想清楚后，姜蚀心情一下轻松了不少，他低低笑了一声，突然揶揄了404一句：“难怪，我说你一开始怎么张口陛下，闭口陛下的，原来你是个小间谍呀！”
系统404默然片刻，然后在他的识海刷起了“双膝跪地求原谅”的表情包。
*
揭穿404的秘密之后，姜蚀行事愈发没了顾忌，提溜起小奶狗每天就是一顿操练，上山种树，下水栽苗，务必让小皇帝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魂体锻炼得凝凝实实，足以承受抽离与强塞进身体的痛楚。
“汪汪汪！”‘你这个魔鬼！’
暴露本性的饕餮好凶残。
对此，系统404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为赵乐水祈祷，希望他能挺过魔鬼教官的训练，早日独当一面吧！
在帮助赵乐水魂魄回归的同时，姜蚀也跟摄政王赵灼、左相、徐云竹等人制定好了“请君入瓮”的细节，要求一击致命，不给兴王反应的余地。
等到细节商量得差不多了，在一个月光明亮的夜晚，姜蚀屏退下人，一手抓起小狗狗，一手握着张带着葱油香味的大饼，时不时咬上一口：“做好准备没，待会儿不管多难受，你都不能抗拒我的法力，否则抽魂就很容易失败，明白了吗？”
“呜……”‘知道了，你，轻一点……’
姜蚀小声嘟囔：“轻不轻的，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唔，我尽量吧。”
说着又啃了一口大饼。
在大饼浓郁焦香的气味中，赵乐水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一阵抽痛，仿佛有一只无形之手将他从小狗狗的身体中剥离出来，整个人如同撕裂一般，疼得他咬紧牙关，几乎要挣扎起来！
好在他就算痛到晕厥，也时刻惦记着不能反抗，否则就将功亏一篑，一切又要从头再来。
他虽然很留恋待在徐云竹身边的感觉，可他不想再像老黄牛一般耕地种树了，他只是一条幼小可怜的奶狗，不是一条死狗啊！
赵乐水试图用吐槽来分散注意力，在灵体彻底被姜蚀抽离出小狗身体时，疼痛感终于减轻少许。
而后，他只感觉到耳畔响起了嗡名声，一阵头晕目眩，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浑身是汗，牙关仍旧下意识地咬紧。
赵乐水还以为自己失败了，心里蓦地涌上了难过的情绪，眼睛都变得模糊起来。
而就在这时，模糊的视野中，出现了一颗黑色的脑袋，正凑到他面前，冲他叫了声：“喂。”
即便视野一片模糊，赵乐水也能看出那张属于少年的脸白皙秀美，有着少年人单纯清澈的眼眸，和几乎没有瑕疵的五官。
那人皮肤瓷白，不显病态，仿佛透着勃勃生机，待他凑近，还能闻到……一股葱油饼的味儿。
赵乐水：“？！”
姜蚀见他清醒过来，笑着跟他开了个玩笑：“你醒啦？手术很成功，你终于实现种族跨越了。”
然而古代人赵乐水并不能理解姜蚀玩的梗，他紧张地在抬起手，看见属于人族，熟悉得令人热泪盈眶的掌心纹路后，赵乐水激动地爬起来，恨不得握住姜蚀的手，对他表示由衷的感谢。
不过，由于姜蚀的手上全是油，握手环节被赵乐水无限后移。
赵乐水看了看姜蚀，又看看地上趴缩成一团的小狗狗，犹豫一瞬，轻声问：“它……死了吗？”
“嗯？”姜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了然一笑。
“总算你还有点良心，好歹小白将身体借给你这么久，你还知道关心它。放心吧，它只是有点虚弱，养两三天就好了。虽然这几天对它来说难受了点，不过经过这一遭，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与你思维同化后，它或多或少会被你的人族灵性的感染，以后也会是一条聪明的小狗狗！”
还是一条性格有点像赵乐水的小狗狗。
呃，就不知道徐云竹会不会得“赵乐水恐惧症”，以前他被一个赵乐水围着都显得挺头疼，现在可是左右为难。
不过这又跟姜蚀有什么关系呢？
姜蚀两手一摊，接下来都城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了，他要南下，去吃好吃的……咳，去找李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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