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自己的车驾，用不着你们的，谢谢。
约定时日前三天，济国队伍抵达墨国王城。
这个时代的武器铠甲多用的是铜，铁器不是没有，发展史几乎与铜的时间一样长，只不过冶炼技术还跟不上，所以更流行的是铜。
而济国因为姜蚀这个bug，炼铁技术显著提高，在赵牧水刚接手铛国的时候，姜蚀就给他护卫都装备上了铁甲。
如今来到墨国做客，排场自然要比上一次更大，不仅护卫们都有铁甲和铁制兵器，就连马车都是用铁打造的，可谓刀枪不入，防护得严密不说，还自带金属光泽，阳光灿烂的天气里，阳光一照，远远看去就跟个发光体似的，绝对亮眼。
真·物理·亮眼。
不仅如此，姜蚀还让人做了带饕餮纹的大幅王旗，由一位孔武有力的将军领头扛着，跑马时旌旗迎风猎猎，看起来霸气极了。
时间也是掐得正好，既不赶早，也没拖晚，不会让人觉得济国胆怯、没底气，还能让那些早就来到的国主们看见这声势浩大的一幕，也顺带着震慑一下那些人，别以为济国是好欺负的。
这样华丽的出场，的确让很多怀抱小心思的人放弃了原本的计划。
济国并不如传言中说的那么弱，即便国主从前只是个小国的王，但他带出来的人气势上却一点都不输给墨国人，若是为了取悦墨国而给济国制造麻烦，能不能让济国受挫还不一定，但自己很可能被济国恨上，甚至遭到报复。
所以，当队伍在墨国安置下来后，赵牧水就惊讶地发现，前来拜访他的人还挺多，有不少国主都表示出愿意与济国交好的意思。
还有一部分人尽管态度暧昧，却也送了礼物过来。
赵牧水直到此时，才有了点济国已经成为大国的实感，原本只是装出来的底气，这下是真的踏实了。
他将礼物里能吃的东西都挑出来，堆到姜蚀的面前，边看姜蚀吃，边自己笑得像个傻子。
姜蚀转了个身，把后背对着这人，没眼看，影响食欲。
三日后，赌斗正式开始。
墨国与济国诸人都是盛装出席，所谓盛装，就是赵牧水又被宫人们从头到脚穿金戴银，还要穿得低调奢华，不能太像个暴发户，这可是非常考验审美功底的，好在宫人们完成得不错，赵牧水穿着好几层的衣服出现在人前，那样子挺能唬人。
而东里珏则是一身戎装，腰间佩剑，剑上不带鞘，行走间宝剑泛着隐隐的血光，寻常人看一眼就会头皮发麻。
待众人落座，东里珏便宣布文斗的内容：赌石。
由抛骰子决定方向，赌斗双方需要去骰子所指方向的山中寻找价值最高的石头，限时半日，傍晚之前要回到原地，清点所得的石头。
一听见东里珏最后挑中的文斗是这个，赵牧水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卑鄙！太卑鄙了！
谁不知道东里珏有透视眼，挑石头对他来说肯定一点难度都没有啊！
见赵牧水面色不善地望向自己，东里珏一点都没有耍奸的羞耻，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寡人既然选定了文斗的内容，那么公平起见，便由济王抛骰子吧。”
呸，明明是东里珏占尽了便宜，还表现出很大度的样子来，虚伪！
赵牧水在心里将东里珏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
姜蚀站在赵牧水的身后，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递了个眼神：没关系，你随便抛。
赵牧水深吸一口气，他接过宫人递上的骰子，仔仔细细地检查这骰子是否被做过手脚，他可信不过东里珏。
在确定骰子没被动过手脚后，赵牧水死死抓着那枚骰子，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在姜蚀的催促下，终于僵硬着手臂把那骰子扔了出去。
“西北！”
“方向已定，是西北！王城西北处，是小竹山！”
东里珏刚毅的面上带出笑意：“备马！寡人要去寻石了！”
能让东里珏这么高兴的原因，一个是他熟悉小竹山，那里有条河，河岸有玉石出产，品质还挺不错。
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已经读到了赵牧水内心的忧虑，赵牧水在心里越是骂他，东里珏就越发能确定，自己这场必胜无疑！
东里珏率先出发，肉眼可见的意气风发，仿佛胜券在握。
而姜蚀呢，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还有心情把桌上的食物都吃完，见东里珏那边的宫人准备撤下王座前的食物，还喊住对方：“哎，先别急着撤，把那些都给我端过来！”
宫人撇撇嘴，心道这是哪来的要饭的，跟没吃过好东西似的，就这还敢与王斗？
姜蚀丝毫不觉得丢脸，他顶着宫人鄙夷的视线，认认真真将盘子里的食物都吃完，之后才擦了擦手，骑上一头小毛驴，吭哧吭哧地出发了。
倒不是他不想骑马，而是马匹对姜蚀的气息都很敏感，也就那头小毛驴脑子不灵光，被姜蚀用一根胡萝卜吊在前方，还“昂昂昂”地发出兴奋的叫声。
姜蚀到小竹山时，都已经能听见东里珏那头指挥人挖石头的声音了。
他也不急，骑着小毛驴在山上转了一圈，然后找个地方坐下，打开赵牧水给他准备的包裹，边吃饭边感知。
姜蚀没有火眼金睛，老实说，要他看，他觉得石头都长得差不多，反正都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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