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铄,别和妈妈闹了。”
探望室安静了一瞬。
良久。
“您在说什么呢?”
沈一铄确实听笑了。
他侧过头来,一张脸上红紫遍布:“我是杀人犯啊。”
——“妈妈,我是杀人犯啊。”
那股耳鸣又来了,京宥难受地捂了捂左耳。
他侧过头,想要转移注意力。
四维也坐在不远处,手上提着一个类似玉佩的东西。
他转着玉佩,应该是什么人探望他送来的。
与他那日在食堂里拿出来的物件一样。
四维转了转头,看了一会儿身边那边的闹剧,又觉无趣地扭头,直到看见站在门口的漂亮少年。
四维礼貌地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标记处如果没看懂,卷结束后会解释。
所有剧情都很重要,支线会显得稍稍多。
大概会在五一假期结束的时候结束二卷。
二卷后面的内容有点致郁,如有感到不适的友友可养肥或跳过。
为不影响观感,从这章开始,到二卷结束之前只标记“*”,不写作话。
第58章 于浩歌狂热之际中寒(1)
“你见过有暴力倾向的人是什么样子吗?”
当然了,京宥想。
“是什么样子的呢?”
什么样子呢?
从十六岁住进欲家大宅,一年后零一个月,琼宴也是下的一场这样的暴雨。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欲家主也有极其严重的心理疾病,先天性狂躁症、焦虑症让他第一次和这头野兽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好像在那一瞬间,他们才共处于一个世界里。
起因很简单,工作上的细微不顺利让大少爷的心情直线下垂。回家没有看见京宥的身影,一问竟是又去见汤岳鸣了。
当时他刚参加完化学竞赛的冬令营,地点离焦前很近,于是使了点心思,想回欲家前去看看弟弟。
运气不好,他并没有见到汤岳鸣,被欲家的人强制压上飞机后,因琼宴暴雨,只能暂停到隔壁省的机场,等回欲家时已是凌晨四点了。
欲家很安静。
京宥进门口的时候还心存侥幸。没有看见管家,也没有看见灯,祈祷着男人因工作忙碌没回家。
等他伸手去推正门时,浓重的烟味才从里屋散出来。
屋内一片狼藉。
欲家主穿着一件很薄的白衬衫,半倚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黑发难得凌乱地散在上半张脸上,好似已经睡过去了。
他推门带来院内的光,一束从门口打入走廊。
一片狼藉。
京宥甚至没有下脚的地方,他小退了一步,将门完全打开。
从楼梯一半的位置,有碎物的痕迹,大的、小的、陶瓷的、玻璃的、塑料的、贵重的、不贵重的……
他瞬间屏住呼吸。
很难想象,欲厌钦在这个大厅里发了多久的脾气。
整个一层的东西被摔了大半。
欲家一众的家仆都默站在一侧,低头一动不动。管家站在最靠近门口的位置,京宥一侧脸就能看清他高肿着额角。
“回来了?”男人被光束吵醒般,轻微伸展着身体,踢了踢散落在脚边的各种药剂盒与废烟头。
因为极端的恐惧,他应该是那瞬间就转身了。
肯定没有跑掉,跑不掉的。
之后又是大半个月的记忆空缺,京宥好像已经习惯了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他来承受恐惧。
只记得再有意识时,他站在卧室窗前看见欲厌钦从车上下来,身体竟不受控制地要往床角下躲。
这种本能的畏惧迫使他几乎使了全力去遏止。
“会砸东西。”京宥不确定地举例,“会打人、会……”
他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回答谁的问题:“会虐待小动物。”
沈一铄脸上又沾花带彩了,他扯了扯嘴角:“嗯……也就是说,我其实和那些会搞虐杀小动物的变态一样了?”
“哇,怎么会的!”
“……”京宥总觉得他的态度怪怪的,“因为,可能是童年时期家庭教育太极端,或者是因为暴力能最快解决问题,次数多了,就成习惯了。”
欲老家主为了不让儿子那天生恶苗继续发芽滋长,欲厌钦一控制不住脾气就被绑在椅子上,关在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两天一夜不给吃的、不让上厕所、不让叫。
等人饿到两眼发黑或拉在裤子里了才放出来。
某次大少爷倔,被放出来时立马咬破了一个女仆的手,当场又被关进去,前后除了偶尔喝水,活生生挨了四天三夜。
那还只是欲厌钦十岁以前的“惩罚制度”。
那个房间现在还在大宅,京宥也进去过。
无窗,四面白墙,纯净得甚至没有灰尘垂落的痕迹。
但房间里的那把椅子已经换了很多很多次了。
就好像关过很多很多次恶魔的灵魂。
老家主的教育方式不符合医学建议,但欲母无法再生育,整个家族重担最终会抬到欲厌钦的肩膀上。
比起医生多次强调的“静养”、“慢慢调养”,老家主采取了更极端的方式:“幽闭”、“电击”。
京宥猜想。
如果欲家主没有先天性病症,也一样不能完全健康活到现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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