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说是“大概”……
他精神有疾,能够专心做一件事情已是难得,更不要提大脑里支离破碎的记忆了。
所以在去焦前市以前,他对自己原来父母的记忆已是少得不能再少了。
只知道父亲是医生,母亲可能是小有名气的明星,汤母以前是他们家的保姆。家中出了变故,不知道父母给了汤家多少钱财,又把他托付给汤母养。
“我今天还有课,你忙的话就先去公司吧。”京宥大病初愈,本就病恹恹的样子更加了一层霜。
“或者说,不忙,可以送我去学校吗?”
欲厌钦眉宇一沉,就要命令他在家。
青年仰起头来,柔和的微笑浮在脸上:“厌钦,会送我的吧?”
霸总没彻底沉下去的眉毛又轻轻挑动起来,他伸手拦住青年瘦弱的肩:“嗯,看我心情。”
京宥眉眼弯弯,煞是摄人:“今天是开心的吧?”
“你运气好。”霸总冷哼。
他身体确实差,去了无数医院,请了无数专家团队看,甚至欲厌钦还疯到去找了算命先生,给他解命里劫数。
得到的结论无一不是这孩子娘胎里带的弱,且命中带煞,天生多舛。
京宥撑在车窗的内折框上,手指轻触在脸颊上,给本病态的脸庞上戳了两道红印。
啧,病后果然更没办法集中注意。
欲厌钦在他下车之前把他手肘扯开,让他把样子弄清爽了,再套上围巾才把他送下去。
青年一如既往地按照礼节,站在车门口对里面的人微微鞠躬,以表感谢,然后再转身朝还有些距离的大学城门口走去。
欲厌钦在车里一言不发,脸色低沉得难看。
等看不见青年的身影,这辆高调的长型黑色轿车才静悄悄开走。
京宥还是觉得有些凉,他揉了揉被欲厌钦顺得过紧的头发,怎么弄都觉得不舒服,最终把脑后的小皮筋摘了下来。
他不擅长弄这些秀气东西,从前跟着汤母都剪的是门下十块钱的平头,迎合欲厌钦的喜好才留了长发。
果然,力道不对,被皮筋弹开,给指腹来了道红印。
烦躁。
京宥皱眉,站在原地盯着手指上的痕迹看了一会儿,才慢吞吞蹲下去捡地上断掉的皮筋。
再站起来的时候险些没站稳,眼前顿时发黑,耳鸣跟着来。
连带着呼吸都沉了几下,好不容易恢复视力,他才缓缓把东西丢到垃圾桶里。
早上洗澡还是太任性了。
京宥给门卫看了证件,进入校园。
汤家虽然让他辍学帮着汤母做生意,但是京宥天生读书的料子,在各种学校门口小钱没赚到什么,课本倒是捡了不少。
汤家不如何,但是汤母和汤岳鸣对他是极好的,那时候瞒着赵江程,瞒着汤父都给他买了不少书,汤家小孩的课本也几乎保持得崭新送给他。
不过终归是学得不系统的东西,加之没什么时间。他十六岁的时候也才磕磕碰碰摸索完初中的东西,后来是遇见了欲厌钦,才全盘学起来。
再后来,他天才般两年靠着化学竞赛保送了琼晏市最好的大学,大一的时候又固执地转到了该学校的医学院,他们学校医学生本科五年,硕博连读还得五年,期间可以实习。
他还有四年就可以正式毕业,参加规培了。
如果手没有被欲厌钦毁过一次的话。
不过他也是清楚的吧,关于……欲家只是把他当个玩意儿现在顺着他心思来读书,真毕业了参不参加工作根本是看欲厌钦的意思。
他的人生是被全权掌控的。
不过还好,现在的这些成绩是靠他自己得来的,这一切欲厌钦都没有插手过。
京宥深呼吸一口,还是更喜欢学校的山茶花香气。
“京宥?”前方有人同他打招呼。
京宥身体太差,加上欲厌钦管得严,其实来学校的时候不多,除了做实验必须来,大部分时间是在欲家待着。
所以他的同学基本没见到他几面。
要不是这个人长了一张太过惊艳的脸,同班同学都没几个记得他。
也是因为这人长了一张太过惊艳的脸,见过他的都知道是谁。
他围着围巾,头发又披散下来,挡住耳朵,正有些聋。
京宥抬眼看去,正面遇上舍友。
“哇,真的是你啊,我隔老远就看见一个人像你。”舍友三步并两步跑过来,面色潮红,应该是刚结束晨跑。
“啊,顾添。”京宥仰起脸来,那迎着早阳的面容叫人呼吸一窒。
顾添赶紧拿毛巾擦了擦脖颈上的汗,一看他这风衣长袖的模样没忍住问:“又生病了?”
“嗯,昨天着凉了。”京宥敷衍着。
他不喜和人交际,也不擅长与人交际。
青年的音色不加遮掩,里面的心不在焉被人听了个精光,顾添神色一暗:“我们学校好多人在校门口总遇到个人,听说是你弟弟?”
京宥浑身一僵,问:“谁?”
顾添回想起那个孩子一身朝气,同京宥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语调也有了怀疑。
“他说自己叫汤岳鸣,这几天都来学校问过,说这个点应该都在校门口不远处的咖啡厅等你。”
京宥心中一跳,被围巾遮住的唇齿轻碰:“谢谢你,是我认识的人,但不是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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