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只剩下陈景明一个人之后，陈景明问：“问吧。”
“我以后还能参加比赛吗？”
“……医生说你最好不要打了，容易旧症并发。”
意思是，他的梦想，彻底破灭了。
“那卢思佳为什么会死？”
“听说是因为性取向的事情，被村里的人活活打死了。”
连着卢思佳的梦想，一起溺死在了海里。
“陈景明……为什么你这么……在比赛里……”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抢了：“我只是尽我的全力。”
柳江彻底寒了心。
双方在病房里安安静静待了几分钟，陈景明从椅子上起来：“我进来时就说了，我是来道别的，以后应该见不到你了。”
柳江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硬生生憋出来了一句话：“你快滚，也让他们都回去，我一个人待会儿。”
陈景明点点头，离开了病房。
在门外彻底没了声音之后，他闭上了眼睛，想要想些关于比赛的细节。
脑子里却不自觉浮现出来了卢思佳很久之前在江边给他唱的一首歌。
卢思佳：“江哥江哥！你听我给你唱歌！”
“可以啊。”
卢思佳笑着，拍着手打节拍：“小燕子，穿花衣……”
“年年春天来这里——”
——柳江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发刀了。
出自儿歌《小燕子》
第81章 裂缝
齐衍不时偏头去看看柳江的反应，发现他好像就只是在叙述一件事情一样。
柳江：“我讲完了。”
齐衍问：“不可惜吗？卢思佳。”
柳江起身，低头看了看他，摇摇头。
［系统：玩家柳江离开玩家齐衍的精神小屋。］
齐衍怔在了原地。
柳江在离开他的精神小屋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房间是当时四个人租的屋子，里面的设施几乎没有改变……
他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了，靠在了墙上。
怎么可能没事？谁会喜欢揭伤疤？
但是如果是齐衍问起来的话……也没关系。
反正说出来已经感觉好受多了。
……
温织谨在离开世界树之后，几乎是徒步在爬着雪山。
这座雪山是前往天使之乡的必经之路，如果是神明倒是可以直接上去，但是他现在丢了神位。
可拉普尔的神位天使之乡也不认，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算是没有神。
他也只得一步一步爬上去，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神明的那一件，几乎是纯白，左边太阳，右边月亮，还有中间的等号。
风雪撕拉着他的脸，温织谨觉得浑身已经被冻僵了。
奇怪……神怎么会感觉到冷了呢？
……
他花了一天时间爬到了顶峰，是云层的最深处，温暖的光芒和底下的风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缓缓起身，双脚几乎被冻裂开了，但是他好似感觉不到痛处一样，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架，嘴里念念有词：“我们为世人而活，我们为世人牺牲，神该被万人践踏……”
他念完，再次睁眼时，天边洒落出来一道光，洒在了温织谨身上。
与此同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座神殿。
温织谨看着神殿抿了抿嘴，从大门进入，便开始寻找那个漏洞……
他几乎找了个遍也没看到，在他准备再次感受的时候，忽然发现了自己以前看过的一本书。
他有些好奇，便把书取了下来，一页一页地翻看，却发现了自己以前圈起来的字。
温。
织。
谨。
组合起来刚好是他的名字……这个就是他给齐衍讲过的名字的由来。
但是等他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发现那里写着两个字。
齐衍。
他心脏猛地一颤，为什么……会有齐衍的名字？
温织谨关上了书，走进了那个书架，缓缓碰向了那本书刚才的地方。
一阵狂风从书架上吹了过来，温织谨面不改色，而他手触摸到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个——时空裂缝。
他从未见过这个东西，书里说过……时空裂缝能穿梭到任意的时间和空间，是时间的漏洞。也就是人类一直所追求的四维空间。
温织谨心里一惊，却有些忍不住好奇，凑近了些想要看里面有点什么东西。
大约过了几秒钟，裂缝里开始显现出图像。
映出来的，是小时候的他。
小温织谨坐在神殿的台阶上，周围也还有十多个小信徒，他成了里面最安静的那一个。
他正碰着一本书，拿着笔，似乎在写什么字。
图尔斯走了过来，坐在他的身旁问：“无，你在干什么？”
他缓缓抬起头，举起来那本书，上面写着三个字。
图尔斯：“温……织……谨？你想要叫这个名字？”
温织谨点点头，只是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他叹了口气，起身摸了摸他的头：“你想叫这个名字就叫吧，难得你提一个要求。”
温织谨：“谢谢。”
他说完后，图尔斯便离开了。
温织谨还坐在台阶上看书，却忽然抬起了头，盯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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