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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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墨施客绝对不会说他一开始就动用四季扇的原因是找不到入口。
也绝对不会说他一扇掀了洞府后还是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更不会说他由于暴躁一不小心把唯一可能知道路的人…鬼打了半残。
不，半残没有关系，应该还能说话，可是这玩意儿的嘴在哪里?墨施容看看瘫倒在他面前的糊状物，终究忍不住恶心向后退了一步。
那糊状物竟然还挣扎着想爬起来攻击，蠕动着或者说抖动着，更恶心了。
墨施容控制着力道又打了它一下，好，这回彻底丧失了活性。
青衣人孤零零地站在残垣断壁旁，风过，卷起沙，分外凄凉。
“不过还真是神奇啊。”墨施容喃喃自语，"明明是受人驱使的傀儡，却还保存着最基本的战斗意识，丧失了痛觉，所以更能不顾一切开发极限执行命令。真是完美的武器…消耗品。”
说到最后三个字，他语气带上一丝惋惜，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在任何人眼中都必然是消耗品。这种生物的神魂与身体被强行碾碎又粘合，两种截然不同的物质被裹在一起，结局必然是神魂俱灭。
除非花大量时间和精力，甚至一部分修为将两者分开，粘合神魂，寻找一具躯体供其夺舍才有救活可能，即使是即那样，也有一定几率变成智障。
“咦。”墨施容忽然想到了几百年来秋情所作所为，眉头皱起，“罗倩的情况……很像啊。”
到底是把喜欢的人做成傀儡还是爱上了自己的武器?不管怎么样都很有趣的样子。
·
“大佬，您想听少宗主小时候什么事?”祁落翕不恐高，但他恐在高空中被人拉着衣领。
“全部。”花羽睢道。
“可是全部的事讲不完啊。”祁落翕心说我也不知道墨施容全部的事，我要知道现在压这么慌干什么?
“那就说你知道的，全部。”花羽睢咬重“全部”二字。
“好嘞。”等下你是怎么如道我有不了解的?祁落翕惊。
“你心里的都写在动作上。大部分人撒谎时会感到紧张，做一些小动作来分散注意力。例如摸鼻子或耳朵，你两样全占，而你自己也承认了。”花羽睢懒懒道，“嗯，最重要的是后面一条。”
祁落翕懵逼。
“快点。”
“是。”祁落翕大声回答，“……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就说我第一次见到他吧。”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着黑色的衣袍，很简单的样式，料子在凡间应该是顶级的吧，做工却很粗糙，我能看到很多的边角线。他整个人掉在水里似的，八九岁的孩子，面无表情，手里紧紧攥着一把破损的扇子。”
“后来我闻到，那是血。”
“有别人的血，但更多是他自己的血。我爷爷一看:“哇，这小子是修魔的料子。”就把他收为关门弟子，而我——他唯一的亲亲孙子，天天被骂"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什么样子”，天哪墨施客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子，上天派来折磨我的。”
“他天生就讨人喜欢，不论同辈还是长辈。我一度非常讨厌他。”
“不过后来我知道他很多事情了，他也很惨啊，比我更惨。他家族本来是凡间王侯世家，他是家中老幺，最受宠。不过这家伙居然发现凡间隐藏的修仙宗门，坚持要加入，虽然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就是喜欢……上天真是偏爱他！他家人与他“斗争”了很久，最后失败，只能把他送过去了。但修真宗门嘛，看不起凡间，甚至灵根都没有测，他还是家人献宝才成了杂役弟子。”
“结果那个宗门一位金丹修士和另一个人斗法，波及到他的家人，全死了，死了很多人，但那个门有护宗法阵……其实就一个粗陋玩意儿，反正一人都没有受伤，墨施容也活了下来。”
“但他疯了，虽然他从小上山，和家人见面很少，但我想他应该很在乎他们，他跑到了曾经温暖时时等待着他的家，可是……·
“还有漏网之鱼。”花羽睢说，嗓音干涩发软，几乎不是自己的。
“是啊，还有漏网之鱼，狂徒闯进他的家，争抢未损坏的财物，他用尽全力只拿到了一把折扇，加上他穿的衣服及耳坠，这三样东西保存了下来，其它，付之一炬。之后我就见到了他。他拼命修炼，很快杀了那两个金丹修士，他是天才，但是你看他那么惨，是不是让人恨都不忍心?”
很短的一番话，寥寥数语，因为墨施容，花羽睢清晰感受带入，仿佛穿越到过去，看着悲剧重演，经历了一遍少年的人生。
“你还想听吗？”
“不。”花羽睢轻声，“我只想找他，你太重了。”他放手，祁落翕落下。
“你来的时候一直在观察路吧，那就回好了，这条路上修士甚少，夺舍之人也不会那么轻易被杀死。一直伪装成金丹，不累么。”花羽睢看着将胳膊垫在脑袋下自由下落的祁落翕。
“当然不累，以前有人想抢劫我，事后的表情可好玩了。"祁落翕声音隔风传来。
“这就是墨施容看上的人?还不错嘛，就是这观察力太可怕了，连我都露陷，他以后还有什么秘密？”祁落翕不免有点幸安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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