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闻杳没有回答。
这人在这里和他玩文字游戏，此约会非彼约会。
今天这个车牧冷川像是一定要坐一样，他不由分说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
正小心翼翼偷听两人说话的肖雨薇猝不及防和牧冷川打了个照面。
“牧……牧总好。”
肖雨薇哆哆嗦嗦打了个招呼。
“你好。”
“啊？”
牧冷川的回应反倒让肖雨薇吓了一跳，她连说了几个您好您好，却见对方还是在旁边站着，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眼神乱瞟着双手也无处安放。
“你忙什么呢？”
在旁边看了一阵的路闻杳故意问肖雨薇，继而又看向牧冷川，“没看见有人了？要坐上后面。”
真是不知道这个人要干什么。
经路闻杳这么一提醒，肖雨薇才反应过来大老板这是想坐她的位置，赶紧解开安全带慌慌张张地下了车，“没事没事，我去后面！”
她一走，牧冷川果然坐了上来。
“走吧，吃饭而已，我付钱。”
行吧，自己来的冤大头，不坑白不坑。
路闻杳点头说了句OK，开车驶离。
不多时到了提前定好的餐馆，一直在后排装鹌鹑的肖雨薇，下车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又要和牧冷川碰面。
她是一个眼神都不敢和牧冷川对上，一直拘谨地跟在后面。
毕竟之前对方都是作为合作方，但是今天再次面对，就是作为她顶头大老板的身份。
“我说，你之前对我怎么不这样呢？我看你不是放肆的很吗？”
路闻杳走到肖雨薇旁边，撇嘴说道。
肖雨薇白了他一眼，“你觉得自己有老板的样子吗？”
“你的意思他就有了？”
肖雨薇装傻。
听见路闻杳提到自己，牧冷川看过去，和对方视线刚好对上，他便没有再移开眼。
最后是路闻杳先收回的目光。
牧冷川的眼神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像是要把他从头到脚看穿一样，却又没什么敌意。
进了包厢，服务生拿着菜单刚要递给牧冷川，牧冷川就朝路闻杳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服务生便把菜单给了路闻杳。
“来来来，你来点，今天牧总请客，千万别客气。”
路闻杳把菜单又递给肖雨薇，让她放心点。
他是这么说，但肖雨薇哪敢点啊。
菜单都快翻烂了，也只点出几个素菜。
“要不就这些？”
最后勉强点了四个菜，肖雨薇就要把菜单还回去。
路闻杳截胡，翻看起来，“才四个菜怎么够？这个、这个……都加上，去掉两个炒青菜。”
他迅速点了几个贵的，将菜单递给服务生。
“路闻杳你没吃过饭吗？”
肖雨薇觉得路闻杳有些过分，便忍不住说道。
路闻杳还没开口，旁边的牧冷川突然说道：“他是你的哥哥，你为什么这样和他讲话？”
一句话让剩下两个人都愣住了，肖雨薇一张脸憋的通红，不知道是应该解释还是应该道歉。
“人和人之间有不同的相处方式，牧总怎么还管别人怎么相处？”
路闻杳给肖雨薇倒了一杯水作为安抚。
没想到牧冷川还有下一句，“那你和我要如何相处？”
“我和你不要相处比较好。”
路闻杳实话实说。
包厢门突然被敲响，服务生进来上菜，谈话就此打住，路闻杳不经意瞥了一眼牧冷川，这人嘴角竟然挂着笑。
笑什么？这人今天是坐地铁上班的吧？挤地铁的时候脑袋被门挤了？
路闻杳一头问号，肖雨薇已经开始埋头吃饭，只有牧冷川依旧泰然自若。
一顿饭在沉默中度过，临走的时候，牧冷川去前台结账却被告知已经有人付过钱了。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路闻杳。
路闻杳只是云淡风轻地说：“无缘无故我为什么要欠你一顿饭？”
欠？
牧冷川眉头皱起。
自带氛围监测雷达的肖雨薇察觉到大老板的情绪变化，不明所以但迅速远离。
从餐厅出来，路闻杳载着牧冷川先送肖雨薇回了家，之后才带着牧冷川回去。
“到了大老板，下车吧。”
车稳稳停在牧母家门口，路闻杳撑着方向盘看牧冷川。
“谢谢。”
“不客气。”
路闻杳也跟他假客套。
看着牧冷川打开院子门走了进去，他刚放下手刹，突然听见有狗叫声。
转头一看，小白正从院子里往这边跑，路闻杳怕车把狗刮到，没敢继续开。
“小白，回来。”
小白都快从车窗跳上去了，后面牧冷川才慢悠悠走出来，喊着名字。
“大白你好。”
路闻杳从车窗伸手出去摸了摸大狗的脑袋，等着牧冷川过来把狗带走。明明腿挺长一人，平时走的也挺快，这会恨不得走一步退两步，不到十米的距离半天才走过来。
到了车跟前，牧冷川给大白套上牵引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了一句，“大白今天还没遛。”
可路闻杳半点没听出来其他的意思，确保牧冷川把狗牵住之后，他最后捏了捏大狗的耳朵，“那你遛吧，大白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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