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要来讨个说法的。
但到了现在,似乎只讨到了两个吻。
思及此处,便越发委屈。
谁知无笙却轻哼着小调,将之前亲手削掉的鱼鳞串成了手链,佩戴在自己手腕上,完事又对着谢微言一笑。
“这个就当成深海朋友作为盟友的信物了,希望您能帮我探查一下,人鱼在几十年前的大战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可以吗?”
谢微言吻上那伸出的手,答道:“如您所愿。”
卖惨的人讨到了甜头,坏心思的人满足了恶趣味。
于是怎么来的,便准备怎么离开。
只是这回谢微言学了个聪明,不再将人揽在胸前。
无笙将脑袋搁在那宽厚的肩膀上,头上也被人小心翼翼的护着。
尽管这些并不需要,只要他想,逐命丝可以瞬间荡平那些细小的枝桠。
但被这人悉心护着,处处照料着的感觉,无笙并不想拒绝。
当然,这些宽泛,都只对一个名叫谢微言的人生效。
没过一会,他便被送回了密林边缘,谢微言将他放下,轻轻朝前推去。
去吧,前方是你的战场,是你的世界。
无笙唇边带笑,头也不回的离开,朝着酒馆走去。
谢微言见状略微呆愣了一瞬,没有想象中别离时的缠绵与不舍。
不由得低头笑骂道:“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语毕,便一甩尾,从人迹罕至的礁石滩入海,朝着更幽深的海底进发。
无笙似若有察觉的看去,却只见风急浪涌的海岸线。
他继续朝前走去,在这白日里,景象一片繁荣,两旁的街道无比热闹,小贩积极地吆喝着。
“hello,lady,hello,baby~~~”
伴随着具有节拍的歌谣,整个街道都弥漫着一股子勃勃生机。
可谁又能想象,这样生机盎然的世界,在黑夜里却会成为一片废墟,不仅游荡着数不清的怪物,还伴随着无数的枪炮声。
混乱而无序,就像是一个偌大的熔炉,里面融入着混乱的国际、信仰、人种与种族。
无笙终于到达了酒馆,这座建筑的地方风情更加浓郁,四处都挂着色彩浓郁的针织挂毯,各种带着浓郁口音的语言调笑声不断响起。
但除此之外,这个酒馆还空缺着一个偌大的舞台,估摸着那就是几天后在圣何塞节上,需要表演弗拉明戈的场地。
门是大敞开的,他伸手掀起帘子,迈腿进入其中。
酒馆招待看见来人,便高举着酒杯,高喊道:“嘿!伙计,来一杯吗?”
这句话刚出,那酒保就被这里的老板给按着头调转方向,听其低声骂道:“看人啊,看人!别见谁都是来一杯来一杯的,那是这里要教弗拉明戈的舞者,你把人灌醉了你去教?”
“啊?!”
“老板我错了。”
但是自家老板这一套动作和说辞怎么感觉那么熟捻?
果然,那老板又开始絮絮叨叨,一脸的痛心疾首:“对啦!想当初就是没人提醒我。啧,那舞真不是人学的,骨头差点没给我整散架。”
怨种老板和他的天真下属。
氛围有些尴尬,无笙却依然笑得和煦,默默地摸去了后台空地。
在那里,顾凉和轮霁,以及阿西莉亚似乎早就已经等着了,正在各自做着热身。
无笙放下手中顺来的红裙,随口问道:“林梓和轮屿江去哪了?”
顾凉嗅着空气中浓郁的异香,瓮声瓮气的开口:“他们朝里走了,我们好像看到了白鹰军团的人,该怎么说,他们长得真的很奇怪。”
无笙压低声音,继续询问:“怎么个奇怪法?”
顾凉拿过纸笔,像是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形容,所以只能用更加具体的方式来表达。
接过画纸,无笙的面色有些怪异。
顾凉应该是学过速写的,所以神态表达得十分达意。
在其中,那人的鼻梁高耸,毛发稀少,笑起来时脸上似只剩下了一层皮,眼神更是无比阴沉。
但最为诡异的,还要数那背后古怪的两团突起。
无笙内心os:卧槽,这俩玩意该不会是翅膀吧?
尚且不论畸形的翅膀能不能支撑飞行,但人类的骨骼不像鸟类那样是中空的,如果一个体重正常的人想要依靠双翼起飞,那么他的胸腔就会被羽翼起飞时所迸发的力道瞬间撕裂。
当然,这一切前提都是正常情况下。
可众所周知,这个游戏并不正常,整个白鹰军团都不知道是不是人类,或者说,几十年前的他们是人,那到了现在是否还算?
无笙似不经意的将那条纸张揉搓丢弃,眼神示意顾凉先回去。
但他自己在抬手的时候,却眼尖的瞥见了两片鱼鳞。
这可不是他用谢微言尾巴上那硕大鳞片所制成的手链,而是确确实实,从他自己的手腕间生长出来的,其不仅带着初生的脆弱,甚至连色泽都不甚明显。
无笙悄无声息地将衣袖朝下拉了拉,以此当作遮掩。
原来在这处小镇,白天也是如此危机四伏,但这种情况却没有一位之前的内测人员,在留言上提及。
只是巧合?
无笙并不相信。
他很快回过神,看着眼前三人,开始思考该怎么教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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