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人……杀我……”
“道歉。”
“对不起……”
“大声点。”
“墨玉！对不起！”
视频到此戛然而止，墨玉有些惊讶。
方霄的手段可比方校长暴戾多了，方贤是去找家长问话，逼着季亮进行心不甘情不愿的低头道歉。方霄直接找上医院，把正在大怒打砸的季亮掳了出来，让对方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狠。
怒声乱吼算什么本事？
方霄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本事。
一个私信又传到手机上。
【方霄:他明天会被遣送出国，这是谢礼。】
墨玉看着这个原剧情里害方远那么惨的家伙落到这个结局，嘴角忍不住开始上扬。
恰好方远手里端着水过来，喂给手拿平板的墨玉小朋友，笑道:“怎么这么开心？”
墨玉让他看视频。
方远淡定地看完全程，暗地里加强了警戒心。
果然，墨玉很快就问他:“他被打得这么惨，你有什么感觉？”
“没有任何感觉，他就是个陌生人。”方远没有任何停歇，立刻把准备好的话术拿了出来，“我不喜欢他，一点也不喜欢，话也没多说过一句。”
“真的吗？”
“真的。”
墨玉这才收回自己探究的眼神，满意地啄着杯子里的清水。
方远知道日常查岗结束，放下警惕心后笑了笑，站起身吻了墨玉一下。
“乖宝贝，今天想吃什么？”
墨玉已经开始学点菜了。
“麻婆豆腐，清炒蒜蓉，酸菜鱼。”
方远思腑了一下，爽快点头:“好，我出去买菜给你做饭。”
墨玉也站起身，去拉他的手:“我跟你一起。”
方远拿了钥匙和小朋友一起出门，坐上车开了不到几分钟，他想起了什么。
“墨玉小朋友，有一个坏消息。”
少年不觉得这个世界上能有什么坏消息。
“什么？”
“你马上要综测考试了。”
方远的嘴脸突然变得恶毒起来，明明还是那么轻浅温和的笑意，嘴里的话却不是人。
“请问，复习了吗？”
墨玉呆了呆，手里的小蛋糕掉了下去。
他还是个学生。墨玉恍然大悟。
方远是个老师。墨玉第二个恍然大悟。
少年沉默且卑微地垂下头，没脸去看方远在他眼里骤然高大上的形象。
他是个坏学生。
他不去上课，还没有复习。
“幺儿，你不乖。”方远无奈道，“真的一点书都没有看吗？”
墨玉头垂得很低了:“没有。”
“那……回去给你补课。”方远指尖点了点方向盘，叹了口气，“至少要及格吧。”
好歹是个小机器人，应该不至于考班级倒数……
补课是个还算愉快的过程。
虽然墨玉没怎么学习，可是机器人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除了基础差之外，方远找不到他身上的缺点。
“能及格吗？”方远问。
临时抱佛脚的墨玉又一次默默垂下头，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及格。
时间真的太短了。
方远哭笑不得的心想，小朋友是个学渣啊。
自小学神到大的方远体会不到学渣的心情，想安慰都觉得自己在凡尔赛，最后只能拍拍墨玉的头。
“没关系，不及格就不及格吧。”
墨玉说:“我好笨。”
“是你学的时间太短了。”方远那双清润的眼睛泛起带笑的波纹，“我们之后好好学习，可不可以？”
“好。”
“如果这次及格，老师给你个奖励。”
“什么奖励？”
方远没说什么，只是眼底染上欲色，掐起少年白皙的下巴吻了一下。
“你会喜欢的。”他意味深长道。
墨玉想不出来会有什么他很喜欢的奖励。
一直到他坐在考场上，看着被分配到这个考场的老师是方远的时候，这才放松了紧张的心情。
他没有考过试，这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考试的氛围。
墨玉看着考卷，上面的背诵题他都会，综合题就有点茫然，索性他这次的要求是及格就好，也就尽量搜索着脑内的记忆。
周边的老师会定时下来转走两圈，方远也不例外，他转到墨玉身边时微妙的停顿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一根细长的手指勾着他的衣袖不放手。
墨玉蔫蔫地勾住他的衣袖，无精打采的模样。
方远没动，就这么停下来，等着看自家小朋友要做什么。
墨玉也没做什么，他抚上方远的腕表，孩子气地把它解开，戴到自己的手上。
少年的骨骼相比较而言更纤细一点，适合方远的腕表在他手上就显得松松垮垮，晃一下还能听到碰撞的声响。
墨玉比以前要幼稚任性了。
方远心想，那真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
小朋友就该被宠着嘛。
那么听话懂事做什么。
他在墨玉已经做完的试卷上瞄了两眼，对于本科成绩就有了谱，唇角微微勾起，奖励似的悄悄捏了一下墨玉的耳尖。
墨玉害羞的缩了一下脑袋，手也松开了他的袖口。
方远走回了讲台，那张温润俊美的脸让台下的男生女生偷摸摸抬眼看，墨玉也在看，看着看着就心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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