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景时慢慢闭上了眼睛和他接吻——颜景时的眼睫毛好长。
头顶的壁灯落下的光线将颜景时的眼睫毛拉出阴影,被许来看见。
光线又将他俩接吻的轮廓映在地板,被沉默的家具看见。
“许来,你以为你自己藏得很好吗?有本事发律师函,没本事站出来?”
“我能打这个电话给你,就证明你这个人在我这不过是透明的,你的电话号码、你的住址、你在干什么、你吃了什么,我一个电话都能知道。”
“躲进了颜景时家就以为万事顺意了吗?孬种。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叫人过去劈死你。”
“还敢在那叫嚣说要查账?你不问问自己配吗?你不就是想搞我吗?来啊,搞我啊,我就在这,我就怕你不来搞。”
“你不过是因为你那病死的妈进的公司吗?你连你妈都救不了,你活着干嘛?公司当年给你钱、给你时间,你不念恩不单止,现在还来反咬一口,牛啊,森林里随便打死一条狗都比你有良心吧?”
“你以为你一首破歌能挣多少钱?”
这熟悉的口吻,这熟悉的逻辑,许来觉得听起来就像王振雄的翻版,但是王振雄的声音是带着点苍老的。
电话里的人并不是王振雄。
他在狗叫,颜景时和许来却都没管这嘈杂的背景音。
许来甚至都没听清电话里说了什么,他只觉得贴了十几秒,感觉不太满足于并着肩偏头的亲吻,它太纯洁了,安抚不了从心底冒出来的想要更进一步的渴望。
要怎么更进一步,许来也没去想。
他下意识抿了抿唇,唇间的摩擦是按开心跳的按钮。
刚才明明也就是过了十来秒,却也像过了很久很久。
如果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算的话,一天被强行等于1095天,24小时强行等于26280小时,1440分钟强行等于1576800分钟,一秒……总之也等于很多秒了。
是亲吻也像颤抖,唇间细小的动静被捕捉。
亲吻时,周遭的空气仿佛变得稀薄。
他不得不用更多的力气从鼻腔吸入氧气,再极其缓慢地将过滤过的空气放出,舌头顶在抿住的唇缝里像顶住了千斤重的石头,试探几回才探出冰山一角。
许来的舌头碰到了颜景时的嘴巴,颜景时眼帘轻轻地动了一下,颇为惊讶地睁开了眼睛。
他怎么总是那么惊讶呢?
挑起亲吻的人是他,要进一步没有任何反应的人也是他。
许来“恶向胆边生”,反而直视着颜景时惊异的眼睛,勇敢无畏地将舌头一伸到底,戳进颜景时唇齿之间。
颜景时还没有反应,只是愣着、僵着,不反抗地接受了许来。
很奇怪的感觉。
舌头撬开了双唇,碰到硬硬的,大概是牙齿。
许来伸过去碰了一下,仿佛也惊讶了一下,舌头愣在那里半秒,又试探性地舔了舔。
特别奇异的感觉。
许来想起自己很久很久独自去鬼屋玩的经历,周围都是漆黑的,他扶着墙摸索,不知道前面有什么。
人在密闭的屋子里,心脏也被关在胸腔里,却能感觉到它鼓胀起来,将每一声心跳都放大。
双唇仍是贴在一起,颜景时视线里是许来的鼻子和左侧脸下方的轮廓。
他俩仍是并肩坐在一起,是许来把身体扭转了更多,偏着头仰着脖子凑过去亲他。
这个姿势,只要颜景时把脑袋往后仰,他俩的唇就能分开。
颜景时还不太习惯。
他体会到了他这辈子没有体会过的亲密,唇齿间得到另外一个人的舔舐的感觉令他十分陌生。
可许来还在往里探。
许来发现舔舐牙列比单纯的触碰更有感觉。
许来也不过是小心翼翼地在试探。
轻轻地伸入齿间,从一侧最里面慢慢地横着向另一侧移动,有的牙齿是平的,偶尔有一两颗是尖的,可是,舌尖就是连扫过那最平整的牙也会有一种独特的粗糙,引起一阵阵战栗。
微弱的电流般加强的刺激不断从口腔里传递回心脏,层层叠叠地堆积起新奇的爱意。
唇是软的,比唇更软的是舌尖。
触碰到颜景时舌尖的那一瞬间,许来睁大了眼睛,当即翻身跨坐在颜景时腿上。
坐起来的许来比颜景时要高了,仍是追着吻,迫使颜景时仰了头接受。
许来咬住了颜景时的嘴巴,舌尖像到了新地盘四处乱窜的狗,又跑又钻,也狂热地追逐着颜景时的舌头,顺着齿列舔到上颚还要往里伸。
津液在交换中砸出了水声,心里倒像是有把火在烧,空调的冷气已然无法降温。
没过一阵,许来把手伸下去,把颜景时衬衣下摆从裤腰里揪了出来,急迫地摸他细韧的腰和块状分明的腹肌。
颜景时被动地接受着许来的亲密举动。
亲吻不是颜景时擅长的领域。
和别人建立起亲密关系也不是。
颜景时想回应,又想逃离,总是过于清醒的大脑在这一刻也变得迟钝,在对方把舌头探进来的时候没想起来要抿紧唇,在对方舌尖扫荡过自己口腔的时候没尝试过咬对方一口,连许来扯开他衣服的时候,他都还愣在许来在他口腔里搅动出的黏腻水声里。
许来翻身坐到他身上,他都还在想着怕许来摔了,手扶在对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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