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见你怕鬼怕黑啊。”颜景时不解,“不久之前你一个人在沙滩睡不也睡得好好的吗?”
“都怪你晚上吃饭的时候讲鬼故事吓人,”许来把颜景时拉上床,手脚并用地缠着对方,“你要对我负责。”
颜景时笑出声:“故事就是故事,当不得真。”
穿进书里的许来:“我就是当真了,你得留下来。”
“好吧好吧,”颜景时无奈地答应,“先让我去洗个澡得了吧?”
许来犹豫一阵:“不洗也行。”总觉得颜景时去洗个澡,人就跑了。
颜景时像是也想到了许来的想法,保证道:“不至于。”
许来抓着人,觉得至于,颜景时现在在他心目中的信任度就是忽高忽低的。
“我不洗澡跟你睡,你不嫌脏吗?”颜景时问。
“不嫌。”许来想说颜景时上次喝醉的时候就没洗澡,“我也可以不洗澡。”
“哎……”颜景时扶着额笑出声,手搭在许来胳膊上想推又笑得没什么力气,“拜托了,咱俩都去洗个澡吧。”
没有录制的时候,许来和颜景时呆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很长,但是他好像感觉和颜景时更亲近了些。
颜景时想去跑步时还问了许来要不要一起去。
许来才不想跑步呢,但是又想看看颜景时跑步是什么样子,于是也跟着去了。
夜晚黑漆漆的,村子外只有一条路上有路灯,直愣愣的,颜景时往前跑完后还得沿着这条路跑回来。
“你不跑吗?”颜景时扭扭脖子转转手腕,听着跟过来的许来却说他不打算跑步。
“不跑,”许来散漫地跟在颜景时身边,“你跑,我散散步,跑完再来和我说说话。”
“我跑完还得回来跟你说话啊?”颜景时对着许来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笑。
“是啊,不然我一个人呆着,好无聊啊,”许来说。
“那么多人呢。”颜景时说。
“我要和导演搞好关系。”许来这话说出来一点都不真心,这种奇怪的说法也逗得颜景时想笑,颜景时还想说点什么,许来却又继续说,“你赶紧跑,跑完赶紧回来。”
颜景时跑步居然还是穿着长裤,只是脱了外套,露出修长的手臂。
昏黄的路灯把颜景时的身影拉得很长,他跑近了路灯,影子短了,跑远了,影子又长了,前一个路灯和后一个路灯争着在他身上拉出不同的影子。
黄色的路灯下,颜景时终于不是那么白了,他没一阵就跑远了,跑出了许来的视线范围之外。
许来仍是慢悠悠地走着,在没其他人经过的乡道上哼着歌,又想起刚才的对话。
“你别开音乐了,我给你唱歌吧。”
“我跑出去之后不就听不见了吗?”
“那你就别跑那么远啊。”
“你唱得大声一点吧。”
许来唱着唱着也的确大声了一点,他不知道颜景时能不能听见,他只是唱,野外的虫雀给他轻轻地和。
跑回来的颜景时是汗涔涔的,脸色微红,脸上的汗莹润闪光。
“你长得真好看啊。”许来在盯着颜景时的脸看了半天之后又一次说道。
“是是是。”颜景时的呼吸还有些沉,刚跑完步的步伐还有些快,再次遇见许来之后慢慢调整着,慢慢慢下来,“也就还成吧。”
“你没想过要去当演员什么的吗?”许来感觉美好的事物应该多和人分享,“你什么都不做,光是坐在那里都有很多人喜欢吧?”
颜景时解下随身带着的小水瓶喝水,笑着没回答。
夜晚的野外也还是有点冷的,有风从山上、从田野里吹过来,裹着凉,然而颜景时并肩走在许来身边,许来感觉身边多了个热源,就像是在烤着温度合适的火。
他看一看颜景时,浸了汗的衣服贴近对方皮肤,冒出来的细小的汗滴顺着皮肤往下坠,眼睛幽蓝得漂亮,像静谧的夜空,鼻子挺拔,唇薄,五官线条锐利、冷冽、不生硬。
许来看着他,想起了西方电影里有过的那种美少年,或者美丽的青年,就是那样坐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干都很吸引人目光的存在。
“有那么简单吗?”颜景时分过去些许眼神,似瞥非瞥,唇角也同样挂着些含糊的笑意。
“嗯,”许来带着莫名的肯定点头,“只要不是那种看一眼都伤眼睛的狗血剧情,肯定很卖座……也不是,也有人就爱看狗血剧情。”
颜景时笑起来:“那要是我不想呢?”
“那就没办法了。”许来语气非常惋惜,自己都说不清这点惋惜究竟为什么存在。
“我就这样挺好的。”颜景时扭上瓶盖。
“也是,”许来应,好奇心稍稍往其他方面偏,“听说你是最挣钱的综艺导演?”
“还行吧。”颜景时继续笑。
许来现在是唯一一个知道《奇遇记》最后一次拍摄是三位嘉宾一起拍摄的嘉宾,他被认真要求要保密,许来本来就没有其他嘉宾的联系方式,更也没那个兴趣。
三天两夜过去,许来又收到王振雄不依不挠的消息,让许来写段律动。
许来还是当没看见——他在录综艺,在工作,在一样工作的时候不做另一样工作。
他宁愿帮节目组布置场地、搬东西,跟颜景时去“散步”、去游荡,都不愿意给王振雄一时写写歌词、一时写写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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