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云哲点头，“叫丫丫没错，在几天前就死了。”
“看来这个死去的丫丫有问题。”何语峰说：“要多注意一下。”
沈云哲看着他们，“你们就这么信了？这些信息？”
“为什么不信？我们官方有一套自己的辨认方法，我们确定留下信息的就是我们官方的人。”平楚疑惑的看着沈云哲，“还是说你觉得我们官方这群人不可信？官方内部确实不咋地，但敢来山村的这些人，都还算不错。”
“不是。”沈云哲说：“你们就不怕他们的信息有误？不是说他们在骗你们，而是他们本身得到的消息就是错误的。”
“毕竟像你们说的那样，多了一百多个坟包，进来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出去。”
平楚和何语峰明白了沈云哲的意思。
他怀疑的并不是留下信息的人，而是这些信息本身的正确性。
因为哪怕他们留下了信息，也没能活着离开，沈云哲在非常理性的摒除这些外在条件思考这些信息是否正确。
“是个问题。”何语峰也在思考。
“我倒是觉得可以相信，毕竟这是他们总结出来的内容。”平楚说：“假设他们真的发现了这些信息并留给以后可能被卷进来的人，那么他们一定是确信这些消息才会留下来，也就是说：他们相信自己的判断。”
“那对于我们来说，我们也许自己调查能调查到的也是这些信息。”
平楚意外的显得格外靠谱，“只要不是故意的放假消息，我们也不妨在怀疑的前提下相信。”
“原来你除了废话之外也会说人话。”何语峰声音里带着惊讶。
“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过废话了！”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女人的声音，转头看的时候就发现惩罚屋里有一个女人在往外面看。
女人的眼睛透过缝隙看过来，平楚和何语峰立刻意识到是被关在里面的晓晴。
他们立刻站起来，对沈云哲做了一个动作示意要离开了，村规里说不许帮二牛的女人，也不能理会惩罚屋里的声音，现在还在最开始，他们并不想这么快挑战这个村规。
女人醒了，她看到了沈云哲，好像是确定了丫丫就在自己周围，她好像终于安心了。
“丫丫。”女人说：“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本来想带你离开的。”
“可是妈妈试过好多次，怎么都逃不掉，妈妈没有力气出去。”
“丫丫，丫丫……”
就在女人的呼喊里，一个熟悉的大汉走过来，沈云哲立刻认出他是二牛，二牛走过来踹了一脚房门，女人惨叫一声，二牛把惩罚屋的门打开把女人拖出来。
“你疯了吗？在说什么？”
说着二牛举起手来。
因为这里的人看不到沈云哲，甚至都碰不到他，所以沈云哲都没有避开，他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毕竟他现在的状态什么都做不了。
二牛的手挥下，位置就在沈云哲面前。
晓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疯了一样一把推开男人，整个人张开手挡在沈云哲面前，像是炸了毛的老母亲护着自己的孩子。
“不许你打丫丫！不许你伤害丫丫！”
沈云哲明显从二牛眼里看到了惊恐。
大汉看着挡在他面前的晓晴，又看着晓晴身后空空荡荡的空气，他终于意识到晓晴好像已经疯了。
“村长！”二牛连忙跑出去，“不好了！那丫头疯了！”
晓晴就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转过身，她眼睛亮亮的看着沈云哲，看上去充满了快乐。
“丫丫，妈妈保护你了。”她像是小孩子一样开心，“妈妈不再是一个不合格的妈妈，妈妈会一直保护丫丫。”
“所以，丫丫你开口和妈妈说句话吧。”
沈云哲看着她，他透过晓晴的眼睛看着她看到的自己。
小女孩坐在门口，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脸色苍白，浑身都湿漉漉的，她看上去不像是个活人，表情也没有一点生动的孩童感，她就像是一个被晓晴强行挖出来的死物。
一具尸体。
晓晴哭的厉害，她不断的想要拥抱住沈云哲，但不管怎么拥抱都无法碰到他。
沈云哲叹口气，他想了想孤儿院里的孩子，想他们是怎么喊妈妈的。
最后还是想不到，他张开嘴，发出很轻的音节。
“妈妈。”沈云哲喊。
晓晴愣了一下，她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睁大眼睛看着沈云哲，她不哭了，只是不断不断的笑。
就在这时，二牛带着村长一行人来了，二牛的大嗓门咋咋呼呼，沈云哲在很远的地方就听到了。
“那女人疯了！她一直在说那个丫头片子还活着，就在这里，还说不让我打那个丫头片子！”
“她这是死了孩子失心疯了吧！”
“那再生孩子会不会也和她一样失心疯？”
“行了。”村长用棍子敲了二牛的胳膊，“我早就告诉你不要一直打她，也不要总是打丫丫，可是你从不听。”
二牛脸上带着不屑，“女人不就是挨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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