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叫《孕妈妈必须知道的那些事》,但宋五爷觉得,那些事准爸爸也必须要知道。
宋庭玉今非昔比的态度简直叫温拾迷惑,当初那个一上来就提议他把孩子打掉的人,真的是眼前捧着书认真阅读的男人吗?
温拾都要怀疑,会不会一开始压根就是苦肉计,想让他先生出不愿意打掉孩子的念头,先觉得肚子里的孩子可怜。
一个孕夫,最擅长的就是发散思维,胡思乱想。
收到温拾探究的视线,宋庭玉合上了书,“怎么了?有话想和我说吗?”
“我、我在想……你最近不忙吗?都么看看到你去上班。”温拾有点没那个胆子质疑宋庭玉,怂怂地改了口。
“不是很忙。”宋五爷是那种工作的时候就专心工作,休闲的时候就专心顾好生活,虽然他这一年下来,少有几天可以不顾公司的日子,“到我们结婚典礼结束之前,我都会留在家里。”
合着是在提前休婚假喽?
温拾点点头。
他这个创业初期,忙的焦头烂额的人,是不配有假期的。
于是难免羡慕地盯着宋五爷瞧。
宋庭玉单手支着下巴,调整了一下坐姿,“还有别的话和我说吗?”
“嗯?”温拾眨眼。
“没有别的了?”
“还有什么吗?”温拾眼神清澈,可以看见明晃晃的茫然。
宋五爷想起那书上提到,怀孕的人一般记性都会变得有些不好,这是正常现象,要对记性不好的孕夫多些包容。
温拾完全忘记他还欠宋庭玉一个回答,或者说他只是选择性失忆,不想记起来。他这人天生趋利避害,这样难以回复又没有规定期限的问题,自然无止境地往后拖延。
好在宋庭玉足够有耐心。
有些天生命里带财的忙人,是不能说自己很清闲的,一旦这样的话说出口,那必然会有事找上门。
失联有段时间的薛仲棠电话打了过来,控诉宋庭玉对他冷漠和不闻不问,还是不是兄弟,是不是朋友,是不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了,怎么压根儿都不来找他?
听到朋友的质问,宋庭玉才想起这档子烦心事,他其实想派人去找薛仲棠来着,但是温拾肚里有了孩子的事情明显更重要,一来二去,就把薛仲棠这茬忘记了。
“你还好意思讲?”宋庭玉对薛仲棠没有那么好的脾气,“薛仲棠,你成年了吗?我不和没成年的人做生意。”
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在工作上遇到不顺心的事情,还要玩儿失踪,别人哪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去找他,一点责任心也没有。
虽然为了婚事推了工作的宋庭玉半斤八两就是了。
薛仲棠当然也自知理亏,不然他也不会在外面潇洒够,撒尽火气之后,主动打来这个电话。
“你是不知道我在桃花镇被挤兑成什么样了。”薛仲棠咬牙切齿,“本来你该跟我一起去听那小白脸气人的。”
说不定以宋庭玉的脾气和气死人不偿命的口舌,还能在在小白脸面前找回些场子。
“你当这是去打架吗?”还要脸面找场子?
宋庭玉扶额,“如果真的这么难进行下去,不如就及时止损。”
这世上不止一个如桃花镇一般矿产丰富的小地方,就靠近京市的河省,煤矿和铁矿更为丰富,只是那里不少私人的小作坊,上面的管理不够严格,是一滩难淌的浑水,强龙不压地头蛇,宋庭玉还没考虑清楚要不要伸一脚进去,那样势必会惹上一些麻烦。
一听到宋庭玉都考虑要放弃了,薛仲棠立马从酒店的大床上扑腾了起来,“不行啊!你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啊!前期的投入多少了!现在放弃不就一点儿都收不回来了。”
宋庭玉是可以不计较前期那些成本,但薛仲棠不行,他虽然投入资金的没有宋庭玉多,但也算是“倾家荡产”把自己那点家底都放进去了,如果就此收手,所有损失自担,那薛仲棠就要成为“落魄户”,就此必须回薛家被摁着脑袋吃公家饭了。
“你对家里给你安排的工作到底有什么不满?”
“不是不满工作,”薛仲棠从现在步入仕途,最多十五年,一定能升到一个旁人不敢想象的位置,钱或许是挣不到宋庭玉这样的地步,但是权绝对是竖大拇哥那样多,“我是不喜欢那样的生活。”
薛仲棠从学生时代就开始沾花惹草,比一般人家的公子哥更为早熟,没少因为胡搞的事情惹得他家老头吹胡子瞪眼。
他本就生性放.荡,生在那样一个古板的家庭里,是他的可怜之处。
如果他要留在那里,就注定成为一个提线木偶,他的一举一动都事关家族荣辱,一个人的污点,会被放大无数倍,也会连累无数其他人。
同样,打他进入仕途的第一天起,那为他铺好的路也并不会一帆风顺,无数暗地里的政敌早就紧紧盯上他,等着抓他的小辫子。
宋庭玉懒得听朋友那堆长篇大论,这里面的核心思想其实就是嫌体制内的生活阻止了他继续过淫.荡的日子。
别的宋庭玉不想评价,但他还是觉得,如果薛仲棠继续这样生活下去,迟早要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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