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人的人生。”如果这件事是大范围的作弊入学,兴许会有所不同,因为牵连的人太多。
温拾明白了,只是一个人的人生而已,仿佛在遭受痛苦这件事上,人多势众同样是个真理。
如他一般,只是一条命而已,拿去做实验又能怎么样?
原主不过是个被顶替学籍的学生而已,没上成大学而已,又能怎样?和他一样的人多了去。
温拾不吭声,但微微低下的脑袋和发红的眼眶似乎已经将他的心情昭然若揭。
“我们把这件事告诉舅舅吧。”周斯年总算说了句解决问题的话。
他们这一群,不过是几个学生加上一个刚成年的受害人,就算是闹到学校去,兴许也不会得到重视,但宋庭玉不同,他有阅历有城府,比这棘手的事情都能解决,宋庭玉来处理这件事,无论如何,到最后都会比他们来的叫人满意。
周斯言却有点不赞同,“舅舅知道这件事,会不会不太好。”周斯言了解宋庭玉的手腕,要万一做出的事不是那么妥当,怎么办?
“不然还能怎样,要不你去翻翻法条,看看眼下哪条法律能解决这件事,有吗?”周斯年摊手,“根本没有。”
“法律是一点点完善起来的——”法典才颁布多少年,要面面俱到,根本不可能,就算是西方长达百年的法律体系,也在日复一日增增减减。
“那要小舅舅等个十几二十年到法律完善,再把这件事妥善解决吗?为什么要叫受害人容忍十几二十年的痛苦,而且法条颁布不溯及过往,到时候,这东西还有什么用?”
周斯年不是不想用公平公正的手段来解决,他想这些人蹲大牢,偏偏法律条文里没有能让这些人蹲大牢的东西,顶替学籍的惩罚甚至比不上故意伤害人身,可这件事本质上和恶意杀死了一个人又有什么区别?
周斯言不说话,周斯年转头拉起温拾大步上楼,把宋庭玉书房门敲的震天响,活像是要催命。
宋五爷审阅了一晚上建设公路的事宜,眼下已经被数字搞的心烦意乱,这敲门声如在他耳膜上打鼓,无论是谁干的,明显都有些活的不耐烦。
但温拾除外,以宋庭玉对温拾的了解,这样不怕死敲门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他。
“进来。”
门外的温拾先被推进来了。
“……有急事吗?”
继而周斯年也钻了进来。
宋五爷的火有了地方发,“周斯年,你是不是不会敲门?”是不是狗爪子想被剁掉?
“舅舅,有大事。”周斯年双手合十,小小道了个歉。说来也是奇怪,他刚刚在楼下还愤怒地无法自拔,被宋庭玉眼神一扫,立马冷静下来。
“什么大事?”宋五爷把文件推开,他感觉以温拾和周斯年的搭配来看,兴许是小客厅的电视机坏了,叫他们今天晚上看不成最新一集的黄毛猴子。
温拾看到坐如钟般身形稳重的宋庭玉,莫名安心许多,抿抿唇,道:“就是,我好像原本应该上大学,但被人顶替了学籍,现在那个人冒用我的身份,在京师大学里读书。我想见校长,我想见可以处理这件事的人,我想把我的成绩要回来!”
哗啦——宋庭玉推开椅子站起来,“这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事?”
“就是刚刚,斯年他们回来,”温拾把作文书递过去,“这是我写的,但现在,却安在了另一个人的头上。”
周斯年道:“我们也没发现多久,舅舅,但是这件事千真万确,我们都调查准确了,才来找您。”
宋庭玉连作文书都没看,温拾会这样说,那这件事绝对是真的,但同样在人情世故中沉浮久了的宋五爷不觉得温拾想见校长就能解决这件事。
一所学校往往真正管事进行运营的,都不是那挂在明面上的名誉校长。
“别急。”宋庭玉绕过书桌,立在温拾身前,专注盯着小媳妇的眼睛,见那眼角余留红痕,心上一滞,“这件事,我会处理,你想见学校的负责人,我会安排。”他越过温拾,询问周斯年,“现在那个冒名顶替的学生在哪?”
“我上午打听了,说回老家桃花镇办事,很久没回来了。”
“正好,我明天上午到桃花镇办事,”宋庭玉之前叫人查了温拾的资料,知道温拾是在镇上一中读书,“我们总要先弄清楚,这件事是从哪出了问题,对不对?”
温拾想找学校,无非是想恢复成绩,恢复本来的学籍,把原主应有的一切恢复原位。
但宋庭玉听到他受了这样的委屈,想的却是冤有头债有主,是一定要叫做出这样事情的人付出代价。
“对。”温拾点头,宋庭玉说的对,“可是,他们能付出什么代价,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还怕丢脸么?”这时代连个互联网都没有,做出这样事情的小偷,甚至那恶臭的名声都传不到桃花镇以外的地方。
宋庭玉轻轻拨过他额前的碎发,语气确实和动作毫不相干的失温,“看你想要他们付出怎样的代价。”
而且,丢脸算什么代价?
温拾想要绳之以法的公正,宋庭玉绝对会找专业的人来追究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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