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沈既白最先打破了局面。
“所以,你帮我是因为我是沈既白。”沈既白低垂着眉眼用纸巾去擦拭祁念手背上滴落的眼泪,“还是因为我是祁家的孩子?”
祁念的手被沈既白握在掌心,是很轻柔的力道,他抬眸对上沈既白那双狭长的丹凤眼。
“回答我,念念。”沈既白看着祁念,脸上的表情很淡,却也很温柔像是无数次面对祁念的那样,“你知道white是我吗?在最开始,不要说谎,你说谎我会知道。”
沈既白的眸光很淡,漆黑的瞳仁里倒映出祁念的剪影。
祁念的睫毛上还挂着湿意,眼眶通红,明明沈既白看起来很平静,平静的跟以往无异,但他却莫名的感觉到了危险。
像是独自走在黑暗的丛林中,看起来一切都安静又平和,但却无法抑制的会从心底里溢出丝丝缕缕的害怕。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祁念改了原本的说辞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是white,但我帮你确实是因为你是爸爸妈妈的孩子。”
祁念原本是要推翻所有的一切,制造出他接近white也是因为早就知道他是沈既白的事情。
这样沈既白被欺骗一定会非常的生气,那跟他分手也会顺理成章。
可到了最后祁念还是保留了一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察觉到了沈既白握住他的手轻微的颤抖。
祁敛在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儿。
是那天马场回来,祁念说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所有人都不要他了。
原来不是做梦,是祁念早就知道这个事情,所以才会那样害怕。
突如其来的消息冲击着所有人大脑,祁父祁母半晌说不出话,只是看着沈既白又看向祁念。
最后还是祁父先开了口,“我让老钱来一趟,做DNA。”
“不用做。”沈既白松开了祁念的手,深邃的瞳孔里暗沉如水,“念念在跟你们开玩笑呢。”
祁念有些诧异地抬头,“我没……”
“我说”沈既白打断祁念的话,狭长的丹凤眼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寒冷冰雾,一字一顿的开口,“你在开玩笑。”
沈既白抬手揽住了祁念的腰身,手上的力道有些有些重,轻微的痛感从腰侧传来,让祁念略微颦了颦眉,但到底没有挣开。
“伯父伯母,我和念念在恋爱,他怕跟你们直接说你们会生气。”沈既白的嘴角扯出了一个得体的弧度,像是方才一切都没发生过,“所以才跟大家开个玩笑,现在公开的话大家是不是好接受多了。”
祁念:……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说一句:还能这么圆?
沈既白看向祁念,水晶吊灯的光融进了他的眼睛里,染上了一层温润的光泽,中和些许的锋利和冷漠,嗓音很低,“来念念,告诉伯父伯母你刚才是在开玩笑。”
祁念掀起眼皮,眉眼是湿漉漉的水色,他沉默了两秒,才缓缓开口,“沈既白,别骗自己了。”
一句话,把沈既白强装出来的笑意彻底击碎。
“让钱叔过来吧。”
抽血很快,但是检测结果要第二天才能出来。
祁念的身体有些差,抽了一点点血脸色就难看的厉害,虚弱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晕倒般,祁敛看他这样子连忙让他去休息。
然后一转头看到眸色深深的沈既白时一时间说不出话。
祁念去休息了客厅里就剩下沈既白和祁父祁母还有祁敛。
偌大的空间里尴尬弥漫。
楼上的祁念洗完澡窝在被子里准备睡觉。
沙糊糊悄悄上线:“没有一点点防备你就突然掉马,干嘛要说你早就知道,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更好。”
祁念闭着眼睛没说话。
确实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更好,但是脱离任务世界是要身死的。
如果祁念一直在他们心里是完美无瑕的状态,到时候祁父祁母还有祁敛一定会万分难过。
到了点儿错,或许能够让他们对于这件事情的接受程度更高一点儿。
这是他能做的所有事情了。
最起码让他们知道,祁念不是崩溃痛苦时出了意外离世的。
沙糊糊没等到祁念的回答,在识海里玩了一会儿准备下线,这时祁念突然轻声开口,“沈既白还在楼下吗?”
沙糊糊扫描了一下:“他走了。”
祁念的睫毛颤了颤,“搜索三天内会突发意外的地方吧。”
“远一点儿的,最好是尸体无法查询的。”
也可以自己制造事故,但祁念从做任务以来一直会选择本来就有的事故,然后投身到里面。
比如某个商场的火灾,或者是某个地方的地震。
沙糊糊的眸光亮了亮,听到这句话就知道祁念要脱离任务世界了,连忙查询。
十秒钟后,沙糊糊开口:“后天上午会有一架飞往M国的飞机发生空难。”
飞机……
挺好的,发生空难的人是没有尸体的,在巨大的压力下人会被蒸发成气体。
看不到尸体就会保持希望,就会抓着微渺的希望在日积月累中慢慢冷静。
所幸还有祁敛,他和沈既白在短期内同时消亡,估计他们会难过很长一段时间,不过没关系,还有祁敛。
祁念的困意袭来,在别人都煎熬不已得时候只有他一个人睡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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