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新为看着他的小脸一下纠结又一下放松,有些好笑,上前将房间的窗帘给拉了开来。
厚重的黑帘布一经拉开,明亮乃至刺眼的光直射进屋子,阮眠不太适应地眯了眯眼,随后皱起了眉。
现在是晚上,哪来的太阳?
可是当那光洒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甚至还感受到了一丝温暖,裸露在太阳底下的皮肤贪恋般地汲取着这点温暖。
阮眠上前了些,透过窗户往外面看。
很明亮,很暖和,因为是夏天。
楼下的小朋友在草地上放风筝,线被拉得很长,欢声笑语连窗户都阻挡不住。
阮眠看着看着将脸贴近了玻璃,鼻尖触碰到冰冷的玻璃时才缓过神来。
是真实的,能触碰到。
“怎么看入迷了?”顾新为从后面靠近,毫不避讳地将手搭在阮眠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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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亲切又热情,“还在生我的气呢?”
他的语气让阮眠有些作呕,他触电般地躲和顾新为拉开距离,脸色冷了下来。
他没有忘记顾新为是如何称呼他的,对方不是一般人,并且很有可能在之前就认识他了。
“你到底是谁?”他质问道,“这里是哪里?”
不像是在别墅里面,这附近有其他居民,更像是某个平价小区。
顾新为稍显诧异,他上前想要拥住阮眠的肩,再次被躲开了,半空的手缓缓落下,他勉强地维持着笑容,“眠眠,你都忘记了吗?”
“你在说什么?”
男人脸上露出了些许失望,丧气地垂下头,低沉的声音喃喃道:“看来眠眠还是没有想起我是谁,那就再多在这冷静会吧,直到你记起我是谁为止。”
他离开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阮眠愣了几秒,竟忘了第一时间追上去,门很快关上了。
意识到对方要把自己关在这里,阮眠迅速冲过去开门,门把手连带着门框都在震动,却毫无松动的迹象。
从外面被锁上了。
阮眠懊恼地唉了一声,后悔刚刚没有拽住顾新为,现在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了。
这房间是封闭的,只有门和一扇窗户。
他又转身到刚刚的窗户面前,才发现玻璃外面装上了防盗的不锈钢栏杆,此时看起来更像是为了困住他的。
阮眠往下多看了几眼,估计这房间在二楼,跳下去应该不会受很重的伤。只要解决这栏杆。
他去书柜床头柜找了一圈,没找到什么有用的工具,唯一看起来能用的是那把拇指长的美工刀。
刀在栏杆上一刮就有刺耳的声音,阮眠不知道顾新为会不会听到,只敢放慢了速度慢慢锯,但收效甚微,好半天才几条划痕。
果然不能靠这种小物件。不仅如此,还要提防。
阮眠看着手臂上一条鲜明的划痕有些无语,事没干成人先遭罪了。他随意扯了纸巾擦了擦渗出来的血,收好小刀又在房间里找了找能用的东西。
十分钟后阮眠毫无收获地瘫倒在了床上,房间布置得倒挺精致,甚至多出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比如说床上的粉色大型玩具熊。
阮眠气愤地揍了揍玩具熊,看着天花板发呆。他现在都分不清这到底还是在别墅里面还是在其他地方,并且也分不清冬天还是夏天。
该说不说,被褥很舒服,阮眠在陷入昏睡前这么想着。
被叽叽喳喳的麻雀声吵醒,阮眠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的时候眼里还带着茫然。
看到房间的布置才想起来他被顾新为带到了另一个房间,也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说谁来谁,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不需要他应答,顾新为已经自己进来了,端着一张碗,慢悠悠地走向他。
阮眠扯过被子挡了挡顾新为的视线,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对方的动作。
而对方只在他裸露出来的手臂上掠过一眼,便将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碗上。
顾新为在床边坐了下来,用勺子舀起一勺粥吹了吹,就要喂给阮眠吃。
阮眠抗拒他的亲近,嫌恶地将头扭到一边去。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眠眠,那天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话的。”
顾新为一只手轻轻拉住阮眠的衣角,似是苦恼道:“就算这样,你也不应该赌气自杀啊,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听到某些字眼,阮眠眉头一皱,转过头瞪向顾新为,“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自杀了?”
他只记得自己想从窗户那逃出去,结果扒拉伤了手,手臂上一条触目惊心的划痕。
他说这话还带着恶狠狠的意味:“是你把窗户封了起来,我才把手刮伤了的!”
顾新为定定地看着阮眠,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上方,阮眠想要甩开,却没有那么大的力道,甚至感觉手腕上隐约作痛。
“别再跟我赌气了,手腕还痛不痛?”顾新为放下了另一只手上的碗,指腹轻柔地滑过他的手腕,“都怪我不好,如果我不说那种话,你就不会想着割腕自杀了。”
阮眠觉得顾新为疯了,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猛地抽出手,却见手臂上光滑洁白,并没有记忆中的那条伤疤,反倒是手腕上,出现了正如顾新为所说的割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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