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温柔的外表之下是像贺清歇那种疯子才会有的戾气和凶狠。
“你和陆临说的话，我都知道了，不用道歉，你最好别再出现他面前。”
祁柳放开被吓得站不起来的贺星烊，他给了他一拳，手指发麻。
他得手从兜里翻出一块糖，塞进嘴里，尝到甜味才勉强冷静下来。
祁柳语气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话，然后抬脚离开。
贺星烊听的瞪大眼睛，手软脚软的往后退靠在墙边，死死盯着祁柳离开的背影。
——“贺星烊，你最好天天期盼贺家永远都不倒闭，别落在我手里。”
……
祁柳吃过饭后，张云送走了学生们，去隔壁的空包间跟张云聊了会儿天。
中年老师是个直男，这辈子没遇过这样的学生。
他扭扭捏捏，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尼古丁让他冷静下来，“小祁，你爸妈知道了吗？”
祁柳手里拿着陆临脱下的防晒服，笑着道，“还不知道，但我会说。”
张云注视着祁柳，恍惚间想起高三这一年，拼命努力学习的祁柳，在他过完十八岁生日就已经长大。
过了十八岁的坎，他似乎已经长成可靠的大人。
张云又吸口烟，盯着祁柳开口道，“嗯？那你想要报的是什么专业？”
祁柳移开目光心虚道，“A大金融系。”
张云：“.........”
行吧，这都商量好了。
祁柳胡说八道，“如果没报上去，我会去A大医学系潜心修学的，不用担心。”
人家安排的好好的，非亲非故的，张云管不了，这回真是无可奈何的。
“小祁，老师不想多说什么来加重你们的负担，但你们都是好孩子。”
张云目光平和，烟雾寥寥之中，那双经历了大半辈子的眼神显得灰扑扑的，却又有一丝亮光，“小陆他不怎么爱说话，但性格不是冷，只是不爱交谈而已。”
“他的脾气傲了些，是因为他的家世可以傲气，但小祁你一定别往心里去。”
祁柳当然知道这些，不过他依旧认真听着，听着别人对陆临的看法，再融合自己的想法，同时，他也很感激张云的这番话。
张云絮絮叨叨，祁柳没有让他停下。
他看着祁柳的眼睛，语气里带着肯定，“不仅这样，在我眼里，在这短暂一年，我能看出祁柳你其实是个很克制自己的，未来也一定是很优秀的人。”
“老师祝福你们，希望你们两个幸福。”
祁柳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想过高三灰扑扑的一年，张老师一直注视着他，他情绪波动表达感谢，“谢谢老师。”
第32章 好朋友
等张老师说够了。
陆临在门口已经忍不住敲门进来，“老师。”
祁柳一看陆临来了，他的笑意加深，“李叔来了？”
陆临走了过来，拿过祁柳手里的防晒服，平静道，“没有，我说让他不用来了。阿姨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她打进我这里来了。”
张云摇头叹息：“......唉，你们那，真是不让人省心。”
祁柳笑嘻嘻的道，“瞧您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让老师省心过啊。”
张云不想和他说话，在走之前拍了拍陆临的肩膀，然后从空空的包厢里离开。
服务员跟着进来，说一会儿这包厢里要有人，让祁柳和陆临赶快离开。
祁柳不愿给人添麻烦，他握着陆临的手，一边走一边翻看手机道，“我妈说什么？要我回家吗？”
等走出饭店，祁柳的手机没有未接显示，微信也没有宁荷珺的消息。
祁柳忍俊不禁的看陆临，捏了捏他的手，“撒谎？”
陆临觉得浑身都难受，语气平静道，“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的视线太久，我不是......”
祁柳才微笑着的道，“我又没生气，只是有些意外你会撒谎。要不然今天你去我家吃，我妈做饭可好吃了，你也知道。”
陆临抿了抿唇，他近乎把自己剖开，将自己坦诚又完整的给祁柳一个人看。
他平静道，“祁柳，我不是机器人，也会撒谎。”
陆临大概不知道祁柳很懂他的想法，所以，他刚刚的话是在教祁柳如何懂他。
直白又坦诚的一个人。
祁柳：“......啊。”
祁柳捏住陆临的手，目光瞬间幽深，深呼吸道，“木木我都知道，别招我了。”
陆临：“？”
阳光下的陆临先是微微瞪大眼睛，情绪在他的眼底流窜，刚刚他分明在和祁柳好好说话呢。
他有些气，“我做了什么了？什么叫招你？”
祁柳忍不了了，飞快地在陆临唇上亲了下，牵着已经木了的人走向路边停的出租车。
他语速很快道，“去天诚小区，两位，谢谢。”
两人坐在后面，不交谈。
陆临摸了摸嘴角，祁柳却换了个握法，和他十指相扣，指尖在他手背上敲了几下。
那几下仿佛敲在他的心口。
陆临大概明白祁柳说的招我是什么意思了。
这一路程陆临坐立难安，难熬又觉得心里被敲的发软，在小区门口下车时，脚都是软的。
祁柳不动声色的扶了陆临一把，一边付钱，一边笑问，“晕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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