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章和他不在一个考场，半个小时前两个人就分开了，程熙交了手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无视周围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百无聊赖地数窗外的树上停着几只麻雀。
一只，两只，三只……
“砰”，树枝不堪重负，一坨雪块从树梢上掉了下来，正好落在麻雀站着的那一根树干，麻雀们“哗”的一声四散而去，树上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只胆子大的。
突然，考场里一阵躁动，程熙收回眼神，看清进入考场的人，皱了皱眉，面上浮现出一丝不喜。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段时间不停挑衅他的徐德。
在场的所有人目光都逡巡在徐德和程熙两个人之间，考场响起悉悉索索地议论声。
徐德被这么多人注视下，看着程熙哼了一声，如同一只斗胜的大公鸡一般昂首挺胸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程熙：“……”
这个徐德真是……，到底是谁给他的自信让他提前骄傲的？
“好了，安静，开始考试，此次理论考试一共是三个小时，从八点半到十一点半，请大家诚信考试。”
监考的人把话说完，把试卷和草稿纸发了下去，两个人一个站在前面，一个站在后面。
程熙接过试卷，翻看了一下，意外地扬了扬眉毛，这份卷子的难度比他想象中的难度要低得多。
考试的时间过得很快，也很安静，除了笔尖在纸上舞动的沙沙声和时不时传出来的被试题难住的叹气声便没了别的声响。
还剩半个小时左右，程熙放下笔，揉了揉手腕，拿着卷子交给了站在前面监考的人，走了出去。
监考的人接过程熙的卷子，看着他走出去才反应过来，就……这么出去了？
本来安静的考场也因为程熙的提前交卷而有了一些声响。
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去，又提前交卷，这也太diao了吧。”
“安静，”监考的人拍了拍讲台，“还有半个小时考试结束，请大家仔细检查一下信息。”
考场安静下来后，监考的人翻了翻程熙的卷子，小小的惊叹了一下。
她只是过来监考的中学老师，还是教语文的，对于程熙写的东西是一点都看不懂，不过她觉得程熙字写得很好看，卷子很漂亮。
如果这种卷子是她班上的学生写出来的，她绝对会把这张试卷裱起来给那群小兔崽子们当榜样。
徐德看着程熙提前交卷，嗤了一声，这是尝到初赛提前交卷的甜头了？可惜这可不是川城那种地方的初赛。
虽然心中不耻，但是徐德还是不自觉的加快了解题速度，有些急躁了起来。
终于，徐德赶在程熙交完卷的十分钟后也交了卷子，拿起东西走了出去。
监考的中学老师诧异地接过卷子，她监考了不止一次这种类型的竞赛考试，这次的试卷那么简单吗？怎么一个一个的都提前交卷？
不过，监考的中学老师翻了翻徐德的卷子，皱了皱眉，这份卷子的卷面比不上前面那一份卷子的卷面，单说字迹就差了一大截，尤其是后面的几道题，潦草了很多。
理论考试结束后，网上对于程熙提前交卷的事情已经吵翻了。
“我听说程熙这次又提前交卷了，他上次提前交卷考了全省最高分，这次估计也差不了吧。”
“徐德不也提前出来了吗？”
“可是徐德出来的比程熙晚，我莫名觉得程熙这次考出来的成绩绝对比徐德好。”
“算了吧，徐德什么水平？人家都参加过一次了，提前出来正常，程熙提前交卷我看是单纯地想装b吧，上次不就被他装到了吗？”
“留着这半个小时检查检查题目，攻克一下难题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装杯呢？我不理解。”
“不理解加一。”
黎家，赵钱看了好几眼黎阳，叹了口气，“黎哥，你是不是得到了人家就不关注不珍惜了？这和渣男有什么区别？”
黎阳冷冷地瞥了一眼赵钱，“发什么疯？”
赵钱梗着脖子，对黎阳说他发疯这件事非常不满，辩解道：“今天是程熙复赛的日子，我怕你紧张还特地来你家陪你，结果你从开始到现在都只有一个表情，我估计你连程熙这次又提前交卷都不知道，网上的那些人大部分对程熙都不看好。”
“为什么要紧张？我男朋友那么厉害。”
黎阳翘起唇，“还有，程熙提前交卷这件事他出来之后我就知道了。”
赵钱：“……黎哥，你好自信。”
“程熙，你这也太自信了吧。”
b大的食堂，纪章捶胸顿足，“怎么就又提前交卷了？这次的卷子和上次初赛的卷子难度不是一个级别的，参加比赛的人质量也更高，虽然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提前半个小时交也太早了吧。”
“卷子不难，做完就交了，哪有什么早不早的。”
和纪章比起来，程熙明显要淡定的多，慢条斯理地吃着饭，提醒道：“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要开始实验了，你确定要在这儿惋惜而不是快点吃饭？”
纪章：“……算了，我还是吃饭吧。”
下午的实验部分是两人自由组队，选择赛题，程熙和纪章自然坐在了一起。
“大佬，”马上要开始实验，纪章连对程熙的称呼都变了，眨着一双星星眼看着程熙，“上午的理论考试我觉得我做的还行，我能不能冲进五十人的决赛就要看等会儿的实验了，拿出你平时在实验室的水准就好，我不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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