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地说。
余千羽刚想找个地方把西装外套放好，手腕被拽住，眼前一花，躺在沙发上，被男人圈在怀里。
裴砚白埋头在他颈窝里，声音绷得很紧：“乖一点，让我抱一下。”
男人手臂很用力，余千羽呼吸有点困难。
他双手撑在他胸口，男人的体温，热的他指尖都要麻了。
余千羽缓缓移动手指，放到男人身后，抱住了他。
“要吐吗？或者我给你煮点醒酒汤？”
裴砚白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头疼。”
“那就更要喝一点了，我以前经常煮给我爸爸喝，很有效的。”
“不是酒的问题。”裴砚白声音有些发抖，“有块弹片在我脑袋里。”
余千羽一愣。
他想象不出来，脑袋里有弹片是什么感觉。
肯定特别疼。
连裴砚白这样的人都疼得发抖。
余千羽不敢乱动了，也不嫌弃裴砚白快将他勒死。
他想哄孩子一样，轻轻抚摸着裴砚白的后背，给他无声的安慰。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裴砚白的怀抱温暖安心，耳边是男人低沉悠长的呼吸，余千羽感觉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十二章 不该有的占有欲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落地窗的窗帘没有合上，整个客厅，被阳光铺满。
余千羽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裴砚白安稳的睡颜。
这么近距离看他，还是第一次。
裴砚白五官棱角分明，剑眉星目，睫毛浓而密，睡着时，气势减弱不少，端正而雅致。
余千羽打算起身，搭在他腰上的手稳如泰山，还收紧了些，他根本动弹不得。
昨晚他脑袋一热就过来了，这会儿只觉得尴尬。
伸手轻轻推了下男人，对方纹丝不动，他反手回去，握住男人的手腕，将裴砚白的手抬起，从他怀中溜了出去。
余千羽将带来的西装外套拿去卧室衣柜挂好，从床上拿被子给裴砚白盖的时候，被放在床头柜上的几本书吸引。
他拿起来看了看，是老师提到的一本神书，市面上很难买到了。
余千羽很心动，想着怎么和裴砚白开口，借去看看。
他抱着被子出门，险些撞到开门进来的裴砚白。
男人赤着上身，扑面而来的荷尔蒙气息，越过余千羽打开衣柜的门，拿了干净的衣服在手里。
“我去洗个澡，你随意。”
他说完就进了卫生间。
睡了一晚，裴砚白似乎好多了，又恢复了神魔勿进，冷静自持的样子。
似乎忘了昨晚抱着他，疼得细细发颤的事情。
这样也好，省得尴尬。
余千羽没有立刻离开，翻箱倒柜找到一些干货，和苹果一起，煮了一碗甜汤，准备给裴砚白醒醒酒。
十几分钟后，裴砚白换好 衬衣西裤从屋里出来，余千羽招呼他过去喝汤。
苹果加上枸杞和桂圆干，煮了一碗香甜四溢的甜汤。
裴砚白尝了一口，入口温暖酸甜，很好地缓解了酒后胃部的不适。
“你的头还疼吗？”余千羽问。
“好多了，谢谢你。”
“不能做手术把弹片取出来吗？”
“弹片位置很危险，手术几乎没有成功率。”
“那……是不是经常会疼？”
像昨晚那样，疼得脸色苍白，微微发抖。
平日里杀伐果断的人，忽然变得那般脆弱。
裴砚白自己收拾了喝汤的碗，淡淡道：“还好。”
以前经常发作，这段时间反而不怎么频繁了。可能是身体已经接受了异物的存在，也有可能是因为……
裴砚白关掉水龙头，想起昨晚鼻息间清冽的馨香。
这是他头疼发作时，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
怀里的人那么乖，那么软，像一团被太阳晒得蓬蓬的云朵，将他的怀抱塞得满满的，一点儿缝隙都不剩。
明知道余千羽靠近是有所求，也很清楚他是小辈，和侄子陆苍明有婚约，还是难以控制地对他产生了占有欲。
所以，该及时止损，不能再见了。
余千羽挂念着怎么开口借书，倒是没注意裴砚白逐渐疏离的气质。
“那个……”
“嗯？”
“我看到你有一本书，我可以借走看看吗？我会好好保管的。”
裴砚白给他指了书房的位置：“自己去挑。”
“我还想要你卧室那一本。”
裴砚白去卧室给他取书，出来的时候，发现余千羽在书房挑选书本。
纤细白皙的他站在又高又大的书柜前，微微垂着头，捧着一本厚厚的书，表情十分认真。
阳光透过窗户，正好照在他身上。
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颗粒，这画面，美好得像是一幅油画。
裴砚白站在书房门口，用心将它储存。
这时却有人敲响大门，破坏了这一刻的静谧。
开门后，是沈知墨。
“你好点了吗？我给你买了粥和……”
他看见余千羽，脸上的笑容微顿，接着 柔柔一笑：“千羽也在啊，正好，一起来吃早点。”
语气熟稔得像是这个家的主人。
余千羽怀里抱着三四本书，看了眼裴砚白，下意识地咬了下唇，“我就借这几本，谢谢……舅舅。”说完，闷着头小跑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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