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通知过句号了，说了再等他十分钟，如果还没看到人，就算了，戚老师身体不舒服，送他回去休息要紧。
戚泽似乎心情有些好，浅笑：“嗯。”
唐辰问了服务员厕所的位置，快步过去，刚醒来，脑子不太灵光，又想着句号是怎么回事儿，就有些走神。
一不小心，在门口撞到一个人，他慌忙低头道歉：“对不起啊哥。”
对方似乎顿了下，声都没应，匆忙走了。
唐辰也没在意。
此时戚泽百无聊赖地坐着，右手圈着左手腕上的表，不紧不慢地转动着把玩，目光却锁定在唐辰的手机上。
唐辰从来不设置锁屏密码，因为他不懂那些，这个小习惯，还是上次戚泽用唐辰的手机查地图时发现的。
一个卑劣又阴暗的想法，在戚泽脑子里攒动，煽动着他去拿起桌上的手机。
但戚泽只是静坐着。
偷看别人的手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他的教养让他做不出来这种事儿。
突然，唐辰的手机屏幕亮了，一条个对话框弹了出来。
戚泽微眯起眼，他没动，是信息自己凑到他眼前的，所以他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
这回，他光明正大地看了。
是一个叫句号的人发来的信息：我临时有事，已经走了，今天就算了吧，抱歉
戚泽瞬间反应过来，这个句号，就是唐辰口中的网友。
他视线扫到显示对话框的软件标志上，眉心跳了下。
他认出来了，这是个同性恋交友的软件。
戚泽的目光逐渐失去温度。
这个软件，是戚家旗下的公司开发的，当年他还经手过这个项目，很多功能，是他亲手策划补充的。
所以对软件，还有里面的性能，以及用户群体，他都了如指掌。
这段时间，戚泽听下面的人汇报说，这个软件，已经从交友平台，发展成了约炮平台。
国内正是敏感的时候，怕用户过于直白和活跃，涉及到一些有颜色的东西，所以过段时间，公司就会下架这个软件。
下架软件项目的文件，还是戚泽亲手签署的。
戚泽摸着手表的指尖，突然用力，整洁的指甲盖都泛起了白色，彰显着隐含浮动的暴戾。
唐辰回来时，觉得戚泽有些奇怪。
说不出来，就是气场很奇怪，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就像村里那条发洪水前，会变得异常平静的河。
但戚泽的神色却很平静，让人看不出任何异常。
所以唐辰就什么都没问，他拿起手机，看见句号给他发了消息，不禁叹了口气。
心里又堵又失落，想着计划又得推迟了。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个对象结婚。
唐辰情绪很复杂，收好手机，吸了吸鼻子，转头对戚泽说：“我那个网友，临时有事走了，我们也回去吧。”
戚泽站起身：“好。”
从商场出来后，他们在附近招了一辆出租。
唐辰记着戚泽身体不舒服，想快点送他回去，走得匆忙，又心不在焉的。
就没看见，有个人躲在不远处的墙角边，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出租开起车来很平稳，比三轮车好，而且快速，回去的路上，要比来的时候舒坦。
唐辰关切地问：“戚老师，你身体怎么样了？再撑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戚泽没什么表情：“嗯。”
一路上，两人再无交流。
唐辰以为戚泽是累了，也不找他说话，自己闷着心里琢磨事儿。
大概四十多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八里村的村口，再往里就开不动了。
因为马路只修到村口，村里面只有狭窄又不好走的小路，和青石板路。
下了车，唐辰发现戚泽的脚步很慢，他便也慢下来，陪着对方走。
戚泽突然说：“你平时，多久来一次？”
唐辰眨巴眼：“？？来什么？”
戚泽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手放在腰前往下一点，前后摇动手腕：“这个。”
唐辰瞬间懂了，猛地别过头去，耳尖顿时发热。
他咬着牙，忍着心跳。
想，戚老师这样的人，怎么也会堂而皇之地，跟别人谈论这种事。
这样下流的事，是村里头的浑小子开玩笑时，才会拿出来讲的。
而且，戚老师做起那个动作来，温吞，斯文。
明明是很粗俗的动作，手腕晃动的节奏不紧不慢，却有种脱缰的优雅，性感得要命。
唐辰脖颈子都涨红了，闪烁其词：“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戚泽见他尴尬，想着唐辰确实纯情，怕太过了会引起对方不适，就收了手。
他语气认真又正经：“问问，能说吗？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唐辰喉结微动：“最近，一周两次吧……”
其实他的欲望很强盛，以前基本一天一次，十九岁的他正在发育期，憋的很，轻而易举就会起了心思，甚至有时候早上一次，晚上还要来一次。
但暑假是农忙季节，成天到晚都要干活儿，累得很，累到了极点，基本沾床就睡，没精力也没心思做那种事，频率就降了下来。
戚泽点点头：“能满足吗。”
唐辰咬着牙，他很想结束这个羞耻的话题：“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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