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什么呢？
魔族？
南鹤皱眉，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日夜飞行一天后，终于穿过了不丹海域，来到了等待开启的神墟秘境。
不丹海湾已经汇聚了来自各大门派的弟子和高阶修士。传言说魔道也会掺入进来分一杯羹，现在他们却还没有出现。不过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魔道擅长鬼蜮伎俩，最爱躲在暗处偷偷摸摸搞小动作。
所有宗门弟子在此原地修整等待。
这是燕灼修行以来第一次进入秘境，安排完其他弟子后就与叶珞以及卫岸站在一旁说话。
叶珞道：“进入秘境就就会被分开，谁与谁在一起还不一定。燕灼，你承诺的那些弟子与他们一起，要食言了。”
燕灼并不急，反而点点头：“我知道，我们准备了传音法器。”相比于以前看叶珞觉得他又藏坏又做作，现在燕灼多上了几分慈爱（？），倒是不像以前那么处处刺激他了。
“哼，大言不惭。到时候自己都自顾不暇，拿什么去照顾他人。”
燕灼笑道：“那就不用你操心了，大师兄。你进入秘境后可不要仅仅为了一己之私，罔顾其他师弟师妹的安危。”
叶珞冷脸：“轮得着你教训我？”
燕灼懒懒挑眉。
卫岸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道：这在场除了师尊之外，现在最有资格管他的就是二师兄了。但是他们当事人都未公开此事，想必也不想太多人知道，他也选择闭嘴了。
黄昏时刻，月升日落，日月连成一条线之时，罡风四起，沙飞石走，天幕上逐渐形成一道漩涡。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秘境开了！快进！”
秘境作为修仙界的免费资源地，先进去就多了一分良机和机遇，话音未落，就见在场的修士都纷纷起身，飞向那道白色漩涡。
南鹤拉起燕灼的手，5544慌乱地勾住南鹤的衣摆，却在风势巨大时两人一猫的手都分开，5544惊叫一声滚到燕灼的怀里，被带进去另一道裂缝。
等到一切清明之时，南鹤再睁眼只看见周围晶莹剔透的冰川，身边一个其他人都没有。
“燕灼？”
“5544？”
没有回声。
南鹤思索应当是都被分开了。一般秘境都会将实力平均分配，像是有某种机制一般，实力太高的就不允许同时存在，动起手来很容易毁坏整个秘境，得不偿失。毕竟修仙界天材地宝有限，秘境资源需要循环利用。
从前修行的几十年里，南鹤也去过不少秘境，对于他来说，多高端的秘境都不具有十足的吸引力。
他现在只关心他的可爱老婆在哪里，刚在一起还热乎的老婆可不能弄丢了。
这一处应该是自称一体的秘境，南鹤起身踩着坚冰走了一会儿，都没有看见任何出路。
“轰——”提剑刺向冰川，冰上出现裂痕，进而慢慢扩散变大，一处小型冰川轰然倒塌
南鹤:“……”
就这个质量，还想困住他？
然而，碎裂的冰川下一刻就如同时光倒流，重新生长起来，几息后冰川就恢复如初。
南鹤又试了几次，确认这座巨大冰川就是无限恢复的，怎么也破坏不了。
既然破坏不了，那就是关键场景，对应着关键用途，南鹤拧眉思索。
此处气温严寒，空气里都是水的腥咸味儿，抬头看向天空，隐约可见几条巨大的云鲸在云间穿行，身边还跟跟着细碎宛若繁星的鱼群阴影。
一切都看起来再正常不过，却又处处写着迷题。
南鹤不紧不慢地绕着冰川走动，走到开始一座最大的冰山前，用力刺过去，冰山碎裂，土崩瓦解，稀碎的冰块里，可见几块颜色斑斓的石丛，长长的石头上有许多细小的气孔，似乎能呼吸。
只看了几眼，冰山又重新生长，完好无损。
天上有鱼，地上是即刻就会恢复的冰山，冰山里的石丛并不像一般的石头反而有点像是……珊瑚。
天一门修行擅长省钱便利的就地取材，每个修行的弟子都不止一次下去过雾海探索历练。如此景象，可不正是站在海底仰望天空的视角？
他现在正在海底？
或者是，他现在所处的秘境是反的，天是海，海是天，互为颠倒。
想通这一点，南鹤御风而起，一剑带着雷霆之势指向碧蓝的天空。剑锋穿透几只游鱼的身体，瞬间化为齑粉，下一刻，天与海颠倒，南鹤从水面出来，御剑站在了无边无际的深海面上。
海风腥涩，南鹤掐了个法诀避开湿润的海风，走向岸边。
金色砂砾堆积而成的海岸非常柔软，走在上面像是踩在云端。
天没有尽头，海却有。
南鹤走了一会儿就见到一处破旧的小渔村，年老的渔民收起手上破烂的网，仔细缝补上面的缺口。
“老人家，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渔民抬起头，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脸上的沟壑带着岁月侵蚀的痕迹，开口就是沙哑的声音:“你从哪里来呢？年轻人。”
南鹤:“我从——”
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渔民说:“你从天外而来，你要去哪里呢？”
“去……”南鹤想了想，“能去哪里呢？”
“去过去，去以后。”渔民回答，手上缝补的动作却不停，“往未改之处走，往变动方向去。年轻人，你要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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