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言隐忍发问:“……它哪里受伤了?”
“背部。”晏温没细说,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仓鼠。
仓鼠小温享受到了皇家贵族般的服务待遇,全身毛孔舒张,倦意来袭,它抖了抖毛,迅速入睡。
晏温一路撑着侧脸望向窗外,陈柏言估计他不想和自己聊天,知趣没有问下去,忍住把仓鼠丢出去的冲动,叫司机师傅掉头,开回酒店。
陈柏言以晏温淋了雨,衣服湿了会感冒为由,支他去洗澡。
浴室门一关,陈柏言把仓鼠弄醒了。
他暂且抛弃个人恩怨,单刀直入:“今天发生了什么?”
仓鼠小温眯着惺忪睡眼,打了一个哈欠,添油加醋叙述了一遍,越说越起劲,还卖惨自己摔得很疼,原以为陈柏言不会搭理它,然而陈柏言就着姿势摁住它,拨开了它背部的毛。
浓密的白毛下面,仓鼠的皮肉粉红娇嫩,但现在出现了一大块碍眼的淤青。
陈柏言碰的时候不小心手重了,疼得仓鼠叫出了声。
“抱歉。”陈柏言略带歉意,仓促收手,“医院开了药吗?”
“有。”仓鼠小温语调一转,“完了,落在了齐斯远家了。”
“没事,等会儿我去给你买。”
仓鼠小温疑惑又惊诧:“你……”
为什么突然对它这么好了?
“谢谢。”陈柏言郑重其事地说,“谢谢你保护了他。”
还没来得及欣喜,失落就覆上了心头。
仓鼠小温忽视那抹一闪而过的苦涩,笑了笑:“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嘛,这个也能抵房租。”
“可以,但还是多亏了你。”
陈柏言说到做到,等晏温洗完澡后,再次出了门,不仅买了药,还提着一袋进口仓鼠食品和拎了一个大号保暖棉窝。
仓鼠小温看到那个窝,第一反应就是,陈柏言即将得偿所愿,所以要和它分房睡了。
但陈柏言实际考虑的却是,仓鼠睡在他们身边,容易被磕碰到,不利于恢复,因此去店里挑了一个最柔软的棉窝。
晏温亲自给仓鼠上好药,背部黏黏腻腻的,仓鼠小温不自在地扭动着身体。
它想给自己吹一吹,但够不到,现在又不能当着晏温的面告诉陈柏言,这一天已经够累了,玄学事件得等有时间才能慢慢解释清楚。
不过,可能相似的灵魂真的有非常高的契合度,晏温居然知道仓鼠小温心中所想,对着上药的地方轻轻吹了几下。
陈柏言抱肩站在一旁,吃味地关注着他们的互动。
他什么时候也能有这种待遇?
搞定一切,仓鼠小温自觉钻进了自己的窝里,好在棉窝就放在床头柜上,它能听见他俩的声音。
心里默默希望,他们今晚可以敞开心扉。
陈柏言和晏温躺在一张床上,陈柏言要关灯,晏温不准他关,似有不妥,便问:“有光,你睡得着吗?”
陈柏言向来是关灯睡觉的,他回道:“都可以。”
“那别关。”
过了一会儿,晏温又反悔了:“还是关了吧。”
他现在住人家的吃人家的,不能要求太多,不然显得他很挑难相处。
“就这样吧。”陈柏言像是猜出了什么,不过没有挑明。
空气沉静下来了。
两人各据一端,心跳砰砰加速,震耳欲聋,对方却无所察觉。
和自己的暗恋对象睡在一起了。
晏温想想就觉得羞耻,耳根不知不觉滚烫起来,他偷偷摸摸地揉搓。
你害羞个什么劲儿呀,深呼吸深呼吸,这不算大事,又不是没和男的一起睡过,小时候和齐斯远还光屁股睡席呢,不就多了一个暗恋对象的后缀吗,不激动不激动。
心里越暗示,他就越紧张,手心攥出了汗。
艹,好想上厕所。
可他的四肢僵硬,好像脱离了控制,动不了了。
而陈柏言也远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冷静,他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吊灯,脑子乱成了浆糊。
他知道我是同性恋了,还答应和我睡一块,那他应该不排斥我。
要不要跟他聊聊天,多好的机会。
他现在困不困?会想跟我聊天吗?我要怎么开头呢?
短短一分钟时间内,陈柏言用他日积月累的词汇和过往写演讲稿的经验,打了无数篇腹稿,然后又一一否定了。
仓鼠小温半天没听到动静,从窝里探出个脑袋。
床上的两个活人姿势一致,躺得板直,目瞪天花板,像两具硬透透的尸体。
就在陈柏言冥思苦想琢磨话头时,晏温有了动作,陈柏言腾地也跟着弹了起来。
晏温掀被子的动作一顿,看向突然“起尸”的陈柏言,解释道:“我去上个厕所。”
紧张过度导致反应过激的陈柏言绷着眼皮,欲盖弥彰道:“我渴了,起床喝口水。”
“哦。”
两人脸色淡定,一个同手同脚进了浴室,一个同手同脚去倒水。
仓鼠小温简直无语得脑壳梆梆撞棉窝,太傻了太傻了,它不愿意承认那是自己,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的人是陈柏言这个大傻子。
两个挺正常的人,怎么碰一块后,智商就急速下降了呢?
仓鼠小温撞得晕头转向,一个黑影从外面伸了进来,抓住它的尾巴往外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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