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的人没回,应该是在睡觉。
考上大学后,莫晚自知是管不了他了,又或者是相信了他当初只是一时走错了歪路,时间过去这么久没有重蹈覆辙的可能了,对于某些方面也没有那么精神紧张了。
谢致予又上网站查了查机票,看到一长串的数字,个十百千万,摁熄手机屏叹了口气。
高考结束后许孟几个攒了个局,一班大多数人都来了,吃完饭之后去唱歌。
KTV包房内的空气不太流通,谢致予缩在角落里看着他们闹,可能是为了庆祝高考结束,证明他们脱离了学生的身份已经是大人了,点了好几打酒。
弯腰抽出一罐,几根手指拎着食指用力一拉,咔的一声拉环开了。
彭经延看到他这个动作:“予哥你把绪狗耍帅的姿势学来了。”
谢致予神色一顿,垂下眼,什么也没说把手里的酒递给他,重新拿了一罐。
歌声鬼哭狼嚎,光线昏暗的包厢内涌动着不知名的微妙情绪,男男女女怀着各种小心思偷偷互瞟,这个夏天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所有的心照不宣和隐秘心事会在这里结束。
青春的心思往往随着学生时代的结束身死道消,最初的悸动和喜欢变成多年以后的遗憾、怀念与露着小尾巴的回忆。
当然,不排除极个别运气好点的捅破那层窗户纸将这份心思延续到大学。
秦萧萧坐在温芮旁边,许孟在附近大声嚷嚷着犯贱,她瞥了眼身旁被逗得又气又笑的人,嘴角微弯,弯起一道温和的弧度。
捏着手里的易拉罐子小心翼翼地往对面瞟,目光在触及对面人蓝红色光线下修长曲起的手时又不好意思地收了回来,不过几秒钟,再次鼓起勇气看过去。
这么多人,不会被发现的。她想。
男生将手里的酒递给别人,低头又拿了一罐,动作熟练,毫无压力地单手拉开拉环,骨感明显的手背在力道的驱使下显得更惑人了。
秦萧萧看不到这些细节的东西,她看到的只是一系列连贯流畅的帅气动作。
男生的脸型很好,鼻梁很高,丹凤眼看人有时候会显得有点冷漠,从眉骨到嘴唇无一处不彰显着冷淡。
但秦萧萧知道,他是个好人。
高考前的几次模考她压力特别大,物理化越考越差,二模考出了三年以来最差的成绩,跌到八十名开外。
看着大片空白答题卡上改正的红字答案她没忍住哭,一开始没想哭,眼泪却无声无息地掉了下来。
体育课上到一半,谢致予回到教室拿落下的东西,开门就看到秦萧萧坐在座位上低着头,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流。
女孩子听到动静回头看到他,受惊似的抹了两把脸,趴在桌子上将脸埋进臂弯,肩膀不停地抽动。
谢致予愣了下,注意到被校服挡住的答题卡,心下了然,经过时放了包手帕纸在桌角,安静地关上门离开了。
秦萧萧想起这件事还会脸红,手帕纸被她放在卧室的抽屉深处,一直留着。
如果说,周绪起代表一中所有人肆意张扬的青春。
那么谢致予则是她安静内敛青春岁月里的念念不忘。
高考结束了,青春也结束了。
这最后一次见面是她默默无声地向她的青春告别。
再见,少年。
六月是青春和遗憾的并行曲。
.......
谢致予情绪不高,喝了两罐酒起身去上了个厕所,从厕所出来看到手机上来电显示,转身朝KTV外边走去。
电话拨通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妈。”
莫晚朝身前的人比了个手势,走到茶水间接电话:“喂,致予。”
“出去玩了?在哪儿?和谁一起啊?玩多久?”
一连串的问句紧随而下,谢致予揉了揉眉心,压下那一丁点儿不耐烦,心平气和地:“和许孟他们,一班一帮子人,在唱歌。”
莫晚挂断电话前说了句早点回来,顿了顿:“拍张照片给我看。”
谢致予挂了电话。
滚滚热浪袭来,在太阳底下站了两秒,眯起眼,耳边终于安静了。
找了个阴凉的地方躲太阳。
手机显示时间是下午两点,他犹豫了下,咬了咬嘴唇,打了个语音过去。
响了半分钟,正当他要主动挂断时,语音被接通了。
周绪起脸往枕头里埋了埋,耳朵被压出了一个褶,电话铃声响个不停,皱着眉伸出条赤裸的手臂。
“喂?”
对面说:“哥。”
周绪起轻哼了声:“宝贝儿。”
安静了好一会儿,意识渐渐回笼,他揉了揉额角,睁开眼看了看屏幕:“怎么了?”
鞋尖踢了踢沙子,谢致予说:“我们在聚餐。”
周绪起应了声:“和谁啊?许孟他们?”
谢致予点点头,意识到他看不到,嗯了声。
周绪起不耐烦地甩开身旁人搭过来的手,将睡姿不安稳的人往边上推了推。
谢致予竖起耳朵,一下攥紧了手机,话很快说出口:“你旁边有人啊?”
周绪起半闭着眼,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听到问话嗯了声。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下睁开眼,连声说:“不是宝贝,哎草,这他妈是姜竟......”
边说边推了推身旁睡得像死猪一样的人,见推不醒,一个用力往他胸口哐哐拍了两下:“姜竟!给老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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